11、真爱(美国cherry与越南人妻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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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心离开后,珀文是这个家起得最早的人,因为他要做早饭。至于不靠谱的父母,他们不是没睡醒就是在办事。珀文和珀雅已经出门上学了,政关和香玉还躺在床上。他们已经醒了,只是不想起来。珀心以前会说一句:“我们去上学了。”珀文和珀雅现在都是直接走。 政关说他头昏脑涨,额头和眼睛发热,手心和脚心也很烫。香玉摸了摸他的额头和手心,温度明明是正常的。政关还是觉得受不了,完全无法忍受。他让香玉找来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用酒精消毒。按照政关的指示,香玉在他的左手上划了两刀。 第一刀从虎口的纹路开始,横着穿过两条斜纹中间,最后部分与上方斜纹重合。第二刀从食指与无名指的中间开始,向下与靠小拇指侧的竖纹重合。一个十字架出现在他的手心里,深度不算太深,但痛感明显。政关垂下手,血液不断渗出,沿着中指和无名指滴落。 一滴滴血落在地板上,政关觉得身心舒畅,好像血液带走了一部分身体的燥热。他很喜欢这种感觉,rou体的痛苦可以让人暂时忽略灵魂的痛苦,看着血液从自己身体流出让他兴奋。香玉熟练地用绷带给他包扎。政关的精神比刚才好多了。吃完早饭,出门工作前他还不忘给香玉一个临别的赠吻。 香玉看着政关远去的背影,之后收拾碗筷。她的手镯碰到了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又忘了,她现在是需要做家务的人,而干活的时候不应该佩戴任何碍事的首饰。这双漂亮的玉镯与她的手腕相称,可不能碰坏了。洗碗、收拾房间、拖地、洗晒衣物……做完家事,她重新戴上玉镯,盯着老坑翡翠的飘花想起了很多事。 那是在春苏结婚之前的事。春苏和铁石在谈地下恋爱,家里只有两个meimei知道这件事。春醒买了一个签筒,说可以测今生姻缘。她们按照年纪抽签。春苏第一个抽签,抽到的是:中中: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曰:三思而行。 “大姐,这个签文说你要仔细考虑现在的恋爱关系。”春醒说。 “人生在世,不可能要求十全十美。‘中中’就是不好不坏,这个签文也说了‘吉士’,我觉得是一支很好的签。”春苏说。 春醒抽到了一个上上签: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曰:佳偶天成。 “看来二姐要远嫁了。”香玉说。 “虽然是上上签,可远离家人又有什么意思呢?要是你以后受了委屈,我们要怎么帮你呀?”春苏说。 “我才不会受别人的委屈呢。想和我在一起,他得在我这里受委屈。”春醒说。 香玉抽到的是:中下:无我魗兮,不寁好也。曰:此恨难平。香玉看到“此恨难平”四个字,就觉得难受。她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不是大太太亲生的,连抽个姻缘签都抽不到一句好话。 春醒见她不高兴,收回了得意的神色,说道:“我看这个签一点都不准,哪有远嫁还是上上签的,简直是胡编乱造。” “香玉,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玩点别的东西吧。”春苏说。 她们很快就不在意这场抽签游戏。时隔多年回首往事,那些签文居然全数应验。 香玉只是老爷送给上校的一件礼物,自然谈不上喜欢那个男人。直到女儿出生,香玉对老艾伯特依旧没什么感觉,她不爱他,也没有憎恨。她不喜欢孩子,坐完月子只庆幸怀孕的苦日子终于结束了。但她爱上这个男人的契机是这个孩子。 老爷是一个传统而严肃的人。除了春醒之外,没有孩子会向他甜腻地撒娇。对于万般期待且寄予厚望的独子,老爷将他视为家族继承人远超过自己的孩子。他很关心春生的教育和成长,但在春生面前只有一副冷酷严苛的家主形象。哪怕是春生,对二太太的喜欢都远远超过对那个可怕的父亲。 老艾伯特有空就会抱着女儿,亲吻她的脸和手,跟她说话,陪她玩小游戏。他比香玉年长十八岁,几乎可以当她的父亲。香玉有一种微妙的嫉妒心,她希望自己可以和女儿互换位置,让她变成那个被父亲宠爱的婴儿。女儿几个月大时已经长得特别漂亮了,异色瞳令人印象深刻。 她的母爱第一次被激发,也许是可爱的脸庞让她暂时忘记了曾经受过的痛苦。女儿将他们的生命紧紧联结。这种一家三口相处的氛围,几乎让香玉有一种可以幸福终身的错觉,以至于差点忘了这个男人在美国还有妻子儿女。老艾伯特对香玉和女儿都很温柔,她沉溺于这份温柔之中。 老爷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在二女儿留学期间发生了。春醒和一个年长两岁的同校的白人学长相爱。不幸中的万幸是,那个美国男人出身豪门,格雷恩家族已兴盛百年有余。按照士农工商的排序,老爷是看不上眼的。但今非昔比,阮朝都亡了多少年了。 从美国回来之后,春醒的裙子变得很短,没有遮住膝盖,胸口也露了出来。老爷是看不顺眼的,一再提醒。春醒甜腻腻地叫了几声爹地,又拉着他的胳膊摇晃,亲吻他的侧脸。这让老爷毫无办法,只能随她去。香玉想,父亲老了,比年轻时更希望有人亲近他,可孩子们早就跟他越走越远。 春醒在两个国家办了两次婚礼。在西贡某天主教堂,春醒挽着老爷的胳膊走向老斯科特。老爷把春醒交给二女婿之后,他的眼角泛起了轻微的泪花。春苏结婚那一天,他在假笑,压抑内心的怒火,因为他看不起攀高枝的大女婿一家人。把香玉当做礼物送人,他也毫无波澜。 老斯科特也很喜欢玛丽,他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春醒怀头胎的时候回家过年,老斯科特掐着玛丽的腋窝,把她举在春醒的肚子面前,隔着肚皮对胎儿说:“宝贝女儿,你要长得像表姐一样漂亮哦。看到没有,要长得像表姐一样漂亮。” 结果令老斯科特大失所望,第一胎是儿子。到了第二次,老斯科特还是这么进行胎教,结果同样令人失望。他的两个儿子叫斯科特和格雷。斯科特小时候与玛丽玩耍过,格雷则没有见过这位表亲。 春节的时候,碧空、玛丽和斯科特的声音让宅子多了一些生机与活力。那时的三姐妹看起来都很幸福,但只有春醒和老斯科特相守到老。春生十三岁和家里年长的侍女私通,十四岁在外眠花宿柳。老爷对此完全无所谓。在十五岁那年,春生惹了一个大麻烦。 一个交际花被查出是越共间谍,而她与美国军队和南越政府相关的多位人员保持密切关系,并窃取重要情报,其中包括春生和铁石。除了香玉之外,阮家在西贡的所有人全部需要接受审查,军方怀疑阮家内部还有卧底。 那个女人怀孕了。春生不仅不相信她是间谍,还坚信自己一定是孩子的父亲。春苏讽刺道,那个孩子也许是碧空的表弟妹,但更可能是亲弟妹。几个月后,她生下一个欧亚混血的儿子,十天后死于产褥热。孩子被送到孤儿院,一年后在西贡大逃亡中被转移到澳大利亚的孤儿院。 春苏难以置信,她的丈夫居然会背叛她。比起被丈夫背叛的痛苦,她更痛苦的是,父母当初的反对居然是正确的,而她做出的选择是错误的。她没有看清金铁石的本质,无法预测未来的变心。她成了一个笑柄,一个小丑。 那个混血儿出生后,春生因为情场失意变得消沉,终日醉酒。在某一天晚上,下台阶时失去平衡,后脑勺磕到了棱角,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此时春苏已经离婚带着儿子回家。弟弟去世,她很伤心。春醒从美国回来奔丧,提醒jiejie现在是争家产的好时机。只要让碧空改姓,阻止父亲收养新儿子,她就能得到阮家的一切。 迈克尔·米勒是一个新兵。他的父亲是一个没有上过前线的退役老兵。他没有等待抽签而是主动参军。他的运气不错,训练完毕后被分配到史密斯上校的警卫连,不用走向最激烈的前线。在上校家的门口,他经常可以看到西贡的夫人小姐们,尤其是上校的情人。 迈克尔的梦中情人不是香玉,而是她的jiejie春苏。他每次都会偷看春苏,凝望着被风吹扬的奥黛后摆,或者长裙的裙边。似乎只有一个人发现了秘密,春苏的母亲逢萍。她看着这个刚成年的男孩子,透过空无一物的浅金色眼睛看透了他的内心。她留下了一个同时带着关爱和嘲讽的微笑。 从十八岁到十九岁,迈克尔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个已婚有子的女人。春苏有时与母亲同行,有时与丈夫同行。明明拥有一位优雅美丽的妻子,那个男人却选择出轨。迈克尔为春苏感到心痛和不值。碧空不想和父亲分开,铁石也请求原谅,保证绝不再犯。但春苏决心已定,她要带着儿子离婚。 就在这个时候,春苏注意到了那双纯粹的眼睛和里面毫不掩饰的爱慕和渴求。被春苏发现之后,迈克尔慌张地转移目光,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春苏倒是想发生点什么,与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无关。既然铁石可以找其他人,她也可以报复回去。 迈克尔仍是处男,他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像其他战友那样跟越南妓女找乐子。一个去过前线的老兵说,他现在看不上眼,要是在前线待一段时间,别说漂亮的妓女了,再老再丑的女人都想cao,能cao就行。另一个士兵补充,甚至是男人。暴力、鲜血和恐惧会催化男人那原本随意的rou欲,但迈克尔不想活成那个样子。 当春苏和迈克尔一起躺在酒店床上的时候,他只觉得非常不真实。春苏在亲吻他的脸,甚至脱他的衣服。春苏撑在床上,看着他的黑色短发和浅金色眼睛,说道:“你的眼睛很好看。” 迈克尔心中有无数对春苏美貌的夸奖,但他看着春苏如此靠近的一张脸,竟然只说了一句:“谢谢。” 春苏觉得这个男孩傻里傻气的。她的身体压在迈克尔身上,亲吻他的嘴唇,抚摸他的胸膛。她感到有东西顶着自己,她想,这就对了。两个人换了位置,迈克尔克制自己,慢慢地脱掉女人的衣服。他急切地剥掉自己的衣服,甩在地上。 迈克尔那双经过训练的手抚摸着春苏光滑的身体。他想要亲吻春苏身体的每一寸,从头发到足尖。春苏抚摸着他的脸,手指深入他的头发中。他的手指游走在rou缝内外。她生过一个孩子,yindao坚韧,易于亲近。春苏的一只手握住那根yinjing,另一只手拿着安全套,用嘴撕开包装。 春苏亲自为迈克尔戴上安全套,其间还按摩他的一双yinnang。这种接触太过刺激感官,他几乎要射了。但他还是忍住了,这是第一次,他不能让心上人失望。迈克尔进入春苏的身体,被紧紧包裹住,他爽得头皮发麻。一旦尝试了真正的女人,就再也无法满足于单人的慰藉。 春苏告诉迈克尔要怎么动,怎么寻找内部的敏感区域。这样的话语过于直白,他完全无法想象春苏是一个对欲望如此坦然的女人。双腿之间那点破事,做了就做了,也没什么需要羞耻的。春苏的双腿夹住他的腰,迈克尔进入得很深。他想,他一定可以超过女人的前夫。 迈克尔一直诉说着他的爱慕,春苏只是回应知道了。她利用迈克尔的一片真心满足自己的报复欲。可在做的时候,她看着他生涩的反应,加上得到的快感,突然有一种想对这个男孩负责的冲动。她算是稍微理解了男人为什么可以和恋人或妻子之外的女人zuoai。无他,只是想爽。他们的关系一直保持着。一年之后,迈克尔向她求婚。 铁石因为那件事被政府开除公职。在越战结束后,他作为敌对分子在劳动营接受改造,直到1986年重获自由。后来,他与一个普通的寡妇再婚,女人和亡夫有一子一女,他们在胡志明市经营一爿小小的五金店为生。回首往事,只觉一场幻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