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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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阿什莉,为了身体健康你该戒酒了。”佩雷尔曼医生坐在阿什莉对面,大约是从她眼底看到了明显的青灰色痕迹,他又一次开口劝她。 阿什莉趴在桌上神情恹恹,佩雷尔曼误会了,昨晚并没有任何出格的宿醉,纯粹是因为阿什莉又一次失眠。夜里寒风透凉,阻止了她出门买醉,她只是打电动到后半夜而已,可她并不想同医生解释什么。机械臂在仪器中扫描,她用唯一的那只手按住自己的太阳xue,声音显得慵懒:“这不关你的事,医生。” 她没说错,严格意义上佩雷尔曼只负责和义肢相关的部分,作为军用医疗器械的实验,阿什莉这只小白鼠的私生活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事实上从无视她本人的意愿,将她推荐给军队研发部门开始,阿什莉和佩雷尔曼医生的关系就不大好。 诚然她明白这种高度仿真化的义肢如果真的普及是件好事,但作为第一批和帝国展开科研合作的医疗部门,阿什莉心中的芥蒂和偏见不是三两句道理都可以消弭的。她倒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对佩雷尔曼医生态度如此恶劣,她讨厌他的理由准确又明晰。 佩雷尔曼医生可不是什么战争英雄,白衣天使,他在战争结束后才回国,做为第一批交换回国的战俘,据说他在战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在对面他可为帝国军提供了不少医疗服务。 佩雷尔曼习惯了阿什莉恶劣的态度,他耸了耸肩,视线重新回到电子仪器的屏幕:“义肢没有任何问题,那些连接神经的电子单元和你契合度很高。” 这对阿什莉来说可能不算个好消息,这意味着她会继续参加下一轮测试,时常出入医院,经常见到眼前这个人。机械的嗡鸣声响在耳边,阿什莉只觉得提不起劲,她动了动冰冷的手指:“每次都是好消息,我可真是幸运。”这话听上去可没显出她有一丁点儿开心的情绪。 佩雷尔曼医生叹了口气,他停下敲键盘的手:“阿什莉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会给你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 她打了个哈欠敷衍他:“我知道。” “所以别把我看得像是敌人一样好吗?”他说出了真心话。 阿什莉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头去看着佩雷尔曼医生,虽然不知道具体年龄,但佩雷尔曼医生年纪不小了,鬓角已经显出白发,脸上的细纹因为他忧郁的神情更加明显。面对这样一个人,阿什莉很难把“讨厌”这种情绪持续下去。 “你不是敌人。”她坐正了身体,语气认真了些:“只是我还……没那么快走出来。”她说的抽象,但两个人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佩雷尔曼医生吐了口气:“谢谢,不过我还是要重复一遍,我会为你提供一切帮助。”他总是这么说,不像是假仁假义的演戏,也许他是在用照顾阿什莉这件事,填补自己内心的某些空洞。 这次她没有立刻回绝,她认真想了想,一个孱弱的身影浮现出脑海。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一周,她相信尤莱亚不会按照医嘱去复检,毕竟无论哪里都不欢迎他,而且阿什莉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思,他和她一样讨厌医院。 在关于尤莱亚的事情上,佩雷尔曼医生好像确实能帮上忙:“什么都可以吗?那给我开些止痛药,还有绷带,碘……” “阿什莉!”佩雷尔曼医生打断了她,他将座椅往她身边挪了挪,警惕的看着她:“你的药物用量是不是没遵照医嘱。”他说的委婉,事实上表情已经显出紧张,他在害怕她的精神问题已经严重到开始滥用药物。 “不是我要用。”阿什莉解释到,然后发现单单只说这么一句话,在佩雷尔曼医生面前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毕竟每一个瘾君子都会这么说。她投降式举起手:“好吧,好吧,我说,一个认识的人受了伤。”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是个雅利安人。” 说到这里已经足够多了,如果阿什莉想说谎,随便哪个借口都行,佩雷尔曼医生不认为她会选择编出一个雅利安人来骗他。他相信了阿什莉,神色郑重的询问:“一个被留下的雅利安人,他的日子一定很难,名单上没有他吗?” 阿什莉知道佩雷尔曼医生指的是战俘名单。是的,交换战俘,战争结束之后两国间确实有那么几次类似的外交活动,可是尤莱亚,据阿什莉知道的情况,尤莱亚每一次都不在名单上,她能猜到原因,只是她从不愿意把那些表象掀开来认真思考。 “我不知道,总之他留在这边了。”她决定一贯的长话短说。 佩雷尔曼医生没有追问,可不知为何他露出欣慰的笑容:“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你的朋友,不过太好了,阿什莉你在放开对雅利安人的偏见。” 尤莱亚才不是她的朋友,阿什莉想要出声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口。是因为佩雷尔曼医生真诚的笑脸?或者是因为那双黯淡无光的蓝眼睛从脑海中闪过?阿什莉不知道答案。 “还需要什么别的吗?”佩雷尔曼医生关心道。 阿什莉别过视线:“事实上什么都缺,常用药品什么的,算了,你还是别忙活……”她说到一半就开始反悔了。 佩雷尔曼医生还是把话接了下去:“只是常用药品是吗?你的朋友受伤了?” 阿什莉缓缓点头:“不过已经去过社区诊所,并不严重,但是那里的医生我不放心。” 佩雷尔曼在电脑屏幕上打开新的一栏:“好的,止疼片、绷带、常用药,对了阿什莉,你的朋友是Omega吗?” 阿什莉眯起眼睛,她没有立刻回答,佩雷尔曼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见她没有回复,他为了缓和气氛干笑了几声:“我没别的意思,抑制剂需要吗?” “抑制剂……”阿什莉知道自己误解了医生的话,她眼神往下飘避开他的脸:“应该是需要的。”那个男人是个Omega,她又一次从别人口中确认了这一点。 ………… “嗨!阿什莉。”在电梯口撞见亚伯纯属意外,据阿什莉所知他也参加了义肢的试用实验,但他似乎并不能像阿什莉那样顺利使用。虽然她没有详细打听过他的情况,但证据就是他虽然双腿都换上了义肢,可每次见面的时候他总还坐在轮椅上,也许是因为腿部的负担比手臂要重吧,阿什莉如此猜测,不过解决这些问题是这里医生的事,她也不过只是这里的“病人”而已。 阿什莉向亚伯走去,她停在轮椅旁边:“需要帮忙吗?”很明显楼梯对于他而言是个难题。 亚伯没跟她客气,他点了点头:“我讨厌楼梯,以前就讨厌,上上下下麻烦又累人,都被炸平一次了又把楼建那么高。”他试图让气氛变得愉快,语调轻松的说着实际上不那么好笑的笑话。 “是的,我也讨厌。”阿什莉附和着,然后她走到亚伯身后将他推向楼梯左侧的残疾人专用通道。“来的次数再多也没法对这栋楼产生什么好印象。” 亚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他的视线落在阿什莉的手臂上:“不过你可比我幸运,起码你的新手臂跟你合拍,来这里还是有好处的不是吗,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在这上头浪费时间了。”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失去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滋味可不好受,这点阿什莉相当清楚,她花了很长时间才从精神上接受事实,动作习惯的变化,平衡感的差异,毫无预警的幻肢痛,完全适应这些远非旁人想象的那么容易,即便坚强如她也是如此。同病相怜的人总容易生出亲近感,何况亚伯现在没有恢复到阿什莉那个水平,帮助他是她应该做的事。 阿什莉在后面帮他推着轮椅:“医生们会让你重新站……”她试着安慰他却被亚伯打断。 “阿什莉你痛恨雅利安人对吧。”亚伯的问题十分突然,但他转头盯住了她表情看上去很认真。 阿什莉停下了脚步,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她当然恨他们:“对,当然,我记得战争中他们杀了多少人。”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个同平时无二的回答时,她心底似乎不像过去那么有底气。 “那么你要来神父的聚会吗?”亚伯紧接着问道。 关于这个话题,阿什莉已经拒绝过他一次,她并不认为自己是需要心理干预的那一部分人,况且她也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显露自己情绪化的、软弱的一面:“谢谢,但我认为神父那里并不适合我。” 亚伯突然笑了两声,他摆了摆手:“不不不,神父组织的集会不是那种无聊的情感交流报告,那儿的活动比你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阿什莉可想象不出互助会有什么有趣的活动,在她的印象只有手工、烤饼干或者读书会,无论哪一种似乎都对她没什么帮助:“有什么有意思的活动。”她这么问纯粹出于礼节。 “当然是让那些雅利安人得到他们应得的报应。”这话听上去依旧像随口说出的一句泄愤的话,毕竟这样的情绪他们都有,可当阿什莉对上亚伯的视线时,他眼底溢出的某种异常的光让她突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