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棺

    女子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湿帕子，为欧阳锋擦了脸，拉他站起来为他穿衣，系好敞怀的里衣，踮着脚将衣袍为他披上，站在他身前为他整理衣装，佩戴好身上装饰，从托盘中取过一尾戒，为他戴到小指上。

    等到一应完成，她环抱住欧阳锋，问他惊喜在哪。她穿的单薄，欧阳锋搂着她腰，隔着布料就能感觉到她嫩滑的皮肤。他吻了吻侍女额头，对下人道：“取夫人的衣服来。”欧阳锋为她披上，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还要一会，咱们先来梳洗打扮。”侍女拿起桌前的耳饰，递到他手里：“我今天要戴这个，你来帮我戴上。”她递东西时指尖挠了挠欧阳锋的手心，欧阳锋被她一挠，搔到了心上。欧阳锋摸着她耳垂细细揉搓，将明珠耳环为她戴上。“好看吗？”侍女晃了晃头，耳坠随她晃动摇曳。欧阳锋心中暖意乍生，目光盯着她的脸庞：“好看，特别美。”

    她对着镜子还想要画眉，欧阳锋握过她的手，将黛笔取出：“让我来给你描眉吧。”侍女听后，温柔一笑，眨了眨眼睛道：“好呀，那你要给我画的好看点。”欧阳锋捏住她的下巴，开始认真为她画眉，侍女小心翼翼一动不动，只怕一动眉毛被他画坏了。欧阳锋手持黛条，在她眉上轻扫。侍女被他这样一弄，浑身不自在起来，好在片刻之后，他就画好了。欧阳锋让仆人举起铜镜，两人一同照着镜子：“怎么样？”侍女扭过头一个吻落在欧阳锋脸颊：“我很喜欢。”

    欧阳锋今天着一身白袍，衣服纹路在阳光照射下如同蛇鳞片般熠熠生辉。侍女挽着欧阳锋的胳膊，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两人走出房门，屋外雪色将一切染白，柳絮般密集的雪花飘舞，偶尔吹进门廊。侍女拢了拢衣襟，撩开被风吹过的头发，白驼山总是这样，没个好天气，不是雪就是风。只不过这雪下的可爱，院中的落雪还没有被人踩踏，格外洁净。欧阳锋告诉侍女他准备的惊喜要她自己去看才行，主仆二人出门才知道降雪，侍女有些畏寒不愿去，但欧阳锋又不肯等到翌日。但既然到了院中，侍女看着满天飘舞的雪花，拉着欧阳锋就要往院子里拐：“你看这雪多漂亮。”她伸手去接，雪花化在她手上，抬头看欧阳锋的头发胡子上都落了雪，不由得笑出声，料想自己也是一样满头落雪。侍女搂着欧阳锋的脖子，对着他撒娇卖痴：“你抱着我走吧，好不好。”

    欧阳锋瞧了她一眼，看她眼睛弯弯盈着笑意，眼角泪痣更添风情，一把搂住她腰将她横抱，甚至向上抛了抛：“这下满意了吧。”侍女惊呼一声缠紧他的脖子，但奇怪的是在他怀里甚至这风雪也不觉得冷了。侍女拂过欧阳锋发尾的雪花：“我们现在要去哪，我有些饿了。”欧阳锋抱着侍女迤逦前行，他顿了顿：“那……我们先去厨房吧。”两人就这样陌陌温情，不再言语。侍女看着落满欧阳锋身上的雪，忽然有个奇异的念头：此时应该算共白头了吧。一路上只有雪簌簌落下还有欧阳锋靴子落到绵软的雪上发出的声音，两人到了厨房，这里还有些厨工在忙，一见主子前来纷纷停下手上的话行礼。

    他还没将侍女放下，用手拍了拍她肋下：“你想吃什么？”下人主动献上一把木椅，欧阳锋就势坐下，接着与侍女说话。“我……想吃甜的。”两人在众人面前说起话来，众人都在一旁侍候。“正好今天老爷心情好，我来给你做吧。”侍女一听，颇为惊讶，她还没见过欧阳锋做饭。但见欧阳锋卷起袖子，低头对她说：“来帮我系上围裙，看我给你露一手。”侍女一听从一仆人手中接过，系到他腰上，又环抱住他，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十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