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独占的残次品影卫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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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呀,宝宝。” 陆展清学着他的软软的语气,成功把人惹得耳后绯红一片。 慕长宁咬着下唇,好一会儿才说:“长宁是大家的,三三是少阁主一个人的。” 陆展清失笑。 拦腰把人抱怀里,陆展清用大氅裹住他,道:“错了。三三是我的,长宁也是我的,都是我一个人的。” 大氅隔绝了风声,慕长宁只听见陆展清像细雪般温柔的声音:“我也是三三,一个人的。” 食盒被打开,温热香甜的牛乳茶被放到慕长宁微凉的手心里。 慕长宁眼睛一亮,双手捧着杯盏小口小口地喝着。 “改日我去求求云前辈,让她教教我怎么做牛乳茶。” 陆展清趁人放下杯盏的瞬间,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道:“免得有个小贪吃鬼看上别人家的牛乳茶跑了,那我可成鳏夫了。” 慕长宁在陆展清面前,向来只有面红耳赤的份。 他看了看剩余大部分的牛乳茶,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道:“那、那给少阁主喝吧。” 他好似觉得这样不够诚意,又加了一句:“都给你。” 陆展清笑出了声。 “真的给我?可是三三眼里分明都是不舍得。” 慕长宁连连移开视线,心口不一道:“没有,我也、不是那么喜欢——” 头上被重重揉了好几下。 陆展清把杯盏放回他手里,道:“逗你呢。难得三三喜欢喝,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跟你抢。” 陆展清捏着他莹白柔软的耳朵,道:“快喝吧,凉了伤胃。” 慕长宁看看陆展清,又看看手上的牛乳茶,嘴角上扬,根本下不来。 屋内门窗紧闭,仅剩的一只烛火摇摇欲熄,在偌大的房中显得微光渺茫,晦暗不清。 慕长宁闭着眼,眼尾红晕未退,胸膛还在起伏着,被陆展清搂在怀中,半分都不想动。 他身上是沐浴过后的清香,未干透的头发摸上去还沾着水汽,像极了方才他眼中湿润的水汽。 “长宁,”陆展清的声音很轻,圈着他的腰身道:“再过多一段时间,我打算向林逸提出分家。” 慕长宁勉力睁开眼睛:“分家?” “千巧阁阁主与少阁主并没有血缘关系,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当少阁主与阁主无法相容时,按照以往的规矩,便可向阁主提出分家。” 陆展清声音冷了下来:“这是林逸为了彰显自己仁德的举措。” “我不想这么快与他鱼死网破,我想看他一点点,失去他所珍视的东西。” 慕长宁抬头,用发端蹭着他的喉结:“好啊,到时候少阁主把里头的人都带走。” 陆展清被他蹭的痒,把人搂得愈发紧,眼含警告,道:“每次分家之时,若是阁里有人愿意跟着少阁主离开,也是可以的。但选定要离开的人会被视作背叛者,打赢了,走,打输了,死。” “我所知晓的,没有人敢在阁主面前当众效忠少阁主。上两任都只带出了寥寥几人,出来了以后没多久,就都死于非命。” 慕长宁揪着他的一缕头发,满不在乎:“没关系,三三会永远跟着少阁主。” 陆展清把人往上提了提,情不自禁地吻他,直把慕长宁吻得浑身发软才罢休。 “还招我?” 腰还酸得要命。 慕长宁连忙摇头,谈起正事:“少阁主,听说南域的阴阳当铺,势头所有减缓。” 他像是有些得意,小声道:“我知道,都是少阁主的功劳。” 陆展清缓缓吐出一口气。 不行,不能让这勾人不自知的小家伙继续躺在自己怀里。 他坐直身体,让慕长宁面对面地,坐在他身上。 陆展清的声音有点哑。 “我们之前,一直以为只要毁了外在的那个当铺,里头也会受到影响,可实际上不是。” “三三。” 陆展清轻轻晃着他:“记不记得我们一进阴阳当铺,就有一块很黑的地方?” 慕长宁点了点头。 “我也是近来才得知,这是一个阵法,唤作寂灵之地。” “寂灵之地是阴阳当铺正式的大门,需要有巨大的灵力支撑。所以每一处的阴阳当铺,都会选择建在灵力充沛的阵源附近。” 慕长宁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听得认真。 陆展清怕他不明白,说得细致又详细:“南域的阴阳当铺都均匀地散在明念崖祭坛的周围。明念崖地处幽闭,人烟稀少,那祭坛更是经过堪舆家的测算,建在风水极佳的龙脉之上。只需毁掉西山祭坛下的龙脉,破坏其风水五行,南域的寂灵之地便会受到影响。” “那次咱们阴差阳错,毁了祭坛,这才让我探出了端倪。” 陆展清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但,也只是影响罢了。寂灵之地共有两道阵法,一道与外界的当铺联系,一道便是里面由无数女子尸骨组成的,枯骨天灯阵。” “枯骨天灯阵?”慕长宁动了动身子,问道:“是那些飘在空中的灯笼吗?” 陆展清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枯骨天灯阵,是极为恶毒的诅咒阵法。最初用在墓葬中,这些女子,都是王公贵族的陪葬品。” “但由于此阵过于阴毒,有伤阴德,没过几年便被命令禁止,一度失传。只是不知如今何人,用这般大的手笔和恶意,将枯骨天灯阵布置在阴阳当铺里。” 慕长宁回想着数以万计的天灯,缓缓地蜷起了手指。 “那、我们之前在云屏城的寂灵之地里,见过的那个漠红旌,也是死去的冤魂吗?” “不是。” 陆展清道:“漠红旌是画灯使,在枯骨天灯阵里属于供养的存在。” “也就是说,漠红旌身后那些数不清的灯盏,全靠吸收漠红旌的魂力维持。” 慕长宁睁大了眼睛。 以魂力供养,下场只有一个,灰飞烟灭。 “但好在,枯骨天灯阵耗费甚大,阴阳当铺存在的十多年间,也只在南域、漠北、中川各一个,我们只要找到寂灵之地与枯骨天灯阵的源头,就能完全铲除阴阳当铺。” 陆展清倾身拥住他,额头相抵,道:“所以三三,明天我得离开了。” “阴阳当铺的悬而未决只会让越来越多人觊觎眼红四家,我怕到时候——” 圈在慕长宁腰上的手臂多用了两分力。 “我不想看到四家血流成河,也不想看到‘极’的现世,我只想,与三三,安稳相守。” 慕长宁喉间动了两下,而后点了点头:“那我、我明日也去问问师父,对这两个阵法有没有更多的了解。” 最后的烛火坚持不住,向黑夜投诚。 屋内门窗紧闭,炭盆和熏香都被遗忘,空气逐渐冷凝。 月光有心,却穿不过那遮的严实的床幔,只好在角落里窥视着。 静默了一会儿,慕长宁动了动,笨拙而不得章法地吻陆展清。 慕长宁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陆展清愣了一下。 回过神后,便从善如流地接过了主导权。 被圈起空间里没有半分光亮,陆展清能感觉到慕长宁因怕黑细碎的颤抖。 他撩开床幔,月光顺势而入,在模糊的柔光中,陆展清看向那一双湿润的眼睛。 慕长宁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轻声道:“前几日先生来教我诗文的时候,教了我一句……” 陆展清心头一动,问:“教了你哪一句?” “欢、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指腹揉着他的下唇,陆展清缓缓笑起来。 “三三,上一句是什么?” 慕长宁眼尾迅速染上绯红:“不、不知道——” “当真不知道?” 陆展清往床沿一够,一个木匣子就出现在手上。 “可是我昨晚明明看到,里头除了我的信件外,还有好些,三三抄写后放进去的诗句。” 猝不及防被挑破了心事,慕长宁又羞又急,连连伸手去够被陆展清刻意举高的盒子。 “少阁主——” 陆展清心里guntang又熨帖。 就算被欺负成这样,他的三三也只是眼眸湿润,又低又软地喊着他。 陆展清身体往后一仰,慕长宁就失去重心,整个人倒在他身上。 “三三。” 陆展清凑前,作势要吻他,又缓缓移开,若即若离:“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你说了以后,我就把盒子给你,好不好?” 慕长宁闭着眼,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起来。 他对陆展清,向来是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的。 他臊得尾音都在发颤:“结发为、为夫妻、恩、恩爱两不疑。” “好。” 陆展清打开木匣子,从最显眼的位置拿出一片被风干的杏花,上头正写着这两行诗。 是慕长宁早早抄好,仔细放在盒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