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眉目里似哭不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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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刘年景说休息，杨佳佳拉着白珍妮就要走，白珍妮再次拉住她，转而对刘年景说：“刘导，我真的可以，我们拍完这条再休息吧。” 杨佳佳不解地看着白珍妮，但看她执意要坚持，就没再反对。 刘年景自然是希望继续拍的，板着脸，让场记记了板，示意他们继续。 陆达也在杨佳佳吼了那一句之后，老实了不少，之后的几遍，乖乖地配合完成了拍摄。 这一段终于拍完之后，刘年景这边一说卡，杨佳佳就想把白珍妮拉起来，但她一拉，白珍妮便发出了一声闷哼。杨佳佳立刻松手，看白珍妮跪坐在地上，整个左手撑着地，僵着不动。 冯芷和莫莉也急忙上去，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把白珍妮从地上扶起来，去了化妆间。 在杨佳佳的化妆隔间里，白珍妮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一张脸，不做声。 冯芷小心翼翼地帮她把外套脱了，白珍妮里面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袖T恤，领子比较大，冯芷撩开白珍妮的头发，就看到她后颈已经青了。 杨佳佳在旁边站着，着急对冯芷道：“伤到哪你看看？” 冯芷拉开白珍妮的后领口，看到这块淤青一直向背部蔓延，一直延伸到了肩胛骨。 冯芷无奈道：“……他砍得也太准了吧，十几下都照着一个地方砍？” 这时，化妆师瑶瑶敲门，想进来帮白珍妮补妆，杨佳佳说：“你们都先出去，我和韩茵说几句。” 莫莉看了眼时间，提醒杨佳佳：“佳姐，还有半小时休息，您看着时间。” 冯芷心里的小雷达哔哔哔哔狂响，她既心疼白珍妮，又在因为杨佳佳要和白珍妮单独相处而激动，恨不得自己化身透明人呆在这看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门关上，化妆间里只剩下白珍妮和杨佳佳。一旦没了人，白珍妮的眼睛瞬间便红了。她痛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尤其杨佳佳还在身边，她便更委屈。 杨佳佳拿起莫莉拿来的云南白药喷剂，摇了摇，说：“还有起码四个小时的戏要拍，我给你喷点药，坚持一下。” 白珍妮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她看着镜子里，杨佳佳走到她背后，把她的衣服拉起来，挂到她的肩头。 “你……你这……”杨佳佳看着白珍妮的背，一时间语塞。 白珍妮的背那么纤瘦，没有一丝多余的线条，蝴蝶骨纤细窈窕，背沟笔直勾人，皮肤雪白，但是背中有浅浅的一大片擦痕，右肩胛骨上骇人的青红，让她面积小小的一片背显得惨不忍睹。 杨佳佳几乎下不去手，但她还是狠下心，拿起喷剂对着白珍妮的背一通狂喷。 药味顿时弥漫在整个化妆间里，清冷的苦味，和冰凉的触感让白珍妮鼻子愈发酸，眼睛一垂，两大滴泪就掉了下来。 杨佳佳看在眼里，心疼地问：“疼吗？” 白珍妮摇摇头，但努着嘴，眼泪停不下来。疼自然是很疼，但她把自己丑陋的背展现在杨佳佳的面前，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一样。 她正这么难过着，突然感觉一阵带着橘调的幽香盖过了药味，将她笼罩。 透过泪眼婆娑，白珍妮看到镜中，杨佳佳拉着化妆师做的塑料椅子坐到了她身后，伸出双臂，从后面将白珍妮圈在怀里。 她很小心地没有碰到白珍妮的背，一只手还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拍着白珍妮的肩头：“乖，知道你委屈，有我在呢”。 这仿佛是白珍妮听过的，世界上最甜蜜的告白。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她的眼泪更像决堤一般，所有的委屈倾泻而出，她用尽全力忍着，不想让自己大哭出声，只是整个身体都因为这份隐忍而颤抖着。 白珍妮感觉杨佳佳把她抱得更紧，一直喃喃地轻声哄着她，吻着她的侧脸，对她说：“哭出来就好，哭出来，等下演戏的时候，就不会再掉眼泪了。” 冯芷在化妆间外坐着，竖着耳朵听着门里的动静。莫莉和瑶瑶也在化妆间里相隔不远散坐着，相视无言。 杨佳佳和白珍妮已经在里面呆了十多分钟了。莫莉频繁地看时间，只有瑶瑶最无所事事，刷着手机。 “这也呆太久了。能在说什么？”莫莉抱怨着起身，走到门前，抬手想敲门，但还是忍住了，转而问冯芷：“你问问你老板在干嘛呢”。 冯芷心里是希望杨佳佳和白珍妮再相处久一些的，所以她什么也没说。 这时候瑶瑶开口了，谨慎地问：“嗯……你们作为助理啊，有没有觉得，你们的两位主子之间……有什么？” 冯芷一下子警惕起来，反问：“有什么？” 瑶瑶攥着手机，说：“……网上不少人在讨论韩茵姐和佳佳姐的关系，因为上次那件事嘛，有说她俩关系暧昧的……” 冯芷：“那你觉得她俩关系咋样？” 瑶瑶小声道：“是挺暧昧的吧……不过大家都是女生……” 冯芷的心砰砰跳，她今天刚刚开始要去关注杨佳佳和白珍妮之间的情愫，没想到当天就遇到了同样关注这件事的人。 这么想着，冯芷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莫莉，莫莉和她对上了目光。 她们俩目光对上的一瞬间，冯芷从莫莉眼里明确看到了一丝端倪，她立刻明白，莫莉也是同好！ 一时间，三个人心照不宣，但这事又不好捅破，只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