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Ⅰ暗室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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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会觉得是她毁了他,若他不曾遇见她,他就能骗自己这个世界从来如此,就不会总怀着冲破这个笼子的想法。他就能糊涂的生,糊涂的死,糊涂的结束作为刘辩的一生。】 刘辩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一个道理,只要你是足够特殊的,那无论你做什么别人都会为你找好合理的理由,而你只需要站在别人身后享受成果。譬如刘协之于父皇,譬如广陵王之于他。 在未遇到广陵王之前,他大多时候都是无所谓的,可为可不为,可有可没有,偶尔也会想一想为什么他的父皇不要他,但通常想不了一会便觉得没什么重要的,就像父皇不喜欢他一样,他也不喜欢父皇。 他觉得一切都厌烦极了,什么皇帝,什么妃子,什么大臣,什么宦官,为着那么些个摸不着的东西勾心斗角,他倒巴不得在外面活一辈子,最好永远都别回那个华丽的樊笼。 遇到他的人大都觉得他是个怪胎,史子眇不觉得他是怪胎,但他总觉得史子眇养他与养只小猫小狗没什么差别……总归让人不自在。 再后来他被史子眇送到左君座下,在那里遇到了个和他一样奇怪的小姑娘,明明是个汉室郡主,怎么能跟天天跟着男孩子们在泥塘子里打滚呢?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 “谁规定了女子就一定要是什么样子的?女子可以读书习字,可以临阁绣花,当然也可以提剑习武,做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她说这话时头上全是汗,身上都是土,但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一把利刃骤然在他固步自封的暗室里挑开一扇通往外世的窗。 那之后他常跟在她身后默默看着,他看着她习文练武,看着她顽皮惹祸,看着她一寸一寸拔高从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有人说她巾帼不让须眉,她只笑笑然后继续挥剑做她自己的事。而他懂得,她并非是突破了所谓女子的框架,她只是展现了一个未被世俗拘束的女子本能做的事。 “……你以后离他远些,史侯虽然不受宠但到底是个皇子,若是出了问题你可担待不起。” 她听着其他隐鸢阁弟子的话打了个呵欠,连个眼神都懒得分出去“你怎么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啊?上月考核被我一刀拍在地上还嫌不够丢脸?我要是你早就闷在被窝里哭了。” 一转头看见躲在转角的他,就笑嘻嘻地跑过来,抓着他的手腕往外跑“刘辩,快跟我来,我昨天在师尊的柜子里找到了好玩的……” 说起来,他总觉得她比他更像个小怪物,明明那么瘦的一个人,却那么有力气,那么有活力,像是世上唯一一个活人似的熨帖着发热。 “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叫我史侯?” 彼时她躺在屋顶上,手边摆着一坛从厨房偷来的蜜酒,已经喝得醉醺醺了,脸蛋红扑扑的,撑着身子安安静静地盯着他瞧,忽然笑起来,凑过来在他的脸上大大亲了一口“因为你长得好看啊,我得,我得保护你,不能让别人将你欺负了去!” 他觉得他问的似乎不是这个问题,但女孩子的嘴唇软乎乎的还带着蜜酒的甜香,guntang的温度从被亲吻的方寸皮肤烧了起来,烧得他脑子晕乎乎的,鼻尖尽是被她打翻的酒香。 他想,醉酒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没过多久他就被舅舅接回了宫里,繁重的冠冕被扣在他的身上,压得他站不起身来,只好半死不活地坐在皇位上当个傀儡。先是当舅舅与母后的傀儡,后来成了董卓的傀儡,他又恢复了最初时那副无所谓的态度,谁掌权又有什么关系,总归天还是那么个天。但毕竟看过了外面自由的风景,他就愈发发觉这个汉宫并非是昔日华丽的樊笼了,这里蒙着灰,涂着血,分明是个残破不堪的枯朽囚架。 在这样浑噩的日子里他爱上了喝酒,宫里没有蜜酒,他就找来另一种闻起来昏甜的红蓼酒,每日嚼着回忆里那人的影子下酒,好像喝醉了就能在醉梦里再回隐鸢阁,再与那人同喝一壶酒……然后呢?然后……他又想起了那个吻…… 刘辩生来第一次感受到欲望就是在这样一个酒醉的夜晚,他在酒影朦胧的幻梦里闻到了女子的馨香,恍然似乎有一双清明的眼对上他的视线,刹那间水成了火,短暂的夜被融化,在迷雾中升起湿气,千百星子在黑幕上沸腾,恍然像被装在骰桶里摇晃,而执掌骰桶的人吻了他的唇。 他对她有欲望,他想要她。 之后不久,在他的暗中运作下绣衣楼的权利顺利交接,她以前任广陵王“独子”的身份回到了权利中心,成为了他的臣,成为了无权帝王唯一的利刃与底牌。 “你恨我吗?我将你拖回了这个深渊里。” 而她漫不经心地擦着匕首上的残血,闻言静默地盯着他,浅色的眸子在夜色里像极了潜伏的独狼。他忽然明白了,她是有野心的。她是汉室宗亲,身负天子血脉,她会成为乱世中的王。 好,好极了,既然如此,那就与他一道在这泥塘子里沉沦吧,他的绣衣校尉,他的广陵王,他的…… 自她回到他的身边,他就总忍不住与她挨得更近些,似乎与她相处的越久,某些隐秘的瘾就会种得更深一分,及至她来时,这瘾一朝得到缓解,就成了满足快乐,好似连和她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是幸福的。 他听见他在说“我的广陵王,你不能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但他想的分明是“我想砍断你的手脚,叫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与我时时都在一起,与我生死都在一起,便是死都要一把火将骨头烧成灰掺在一起。” 而她坐在御案前一边抱怨一边帮他处理奏疏,只有这种时候才能隐约看出些当年隐鸢阁那个活泼女孩的影子。 他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过很久很久,至少在他还没被董卓弃置之前,他们会一直玩这种君臣游戏,他是心怀不轨的天子,她是大义凛然的朝臣,他向她吐露藏毒的爱意,而她终将会被这份血腥苦涩的爱裹挟成为他的囚徒。 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的行动都在他的预设范围之内的—— “听闻广陵王有一门客近日在为殿下选妃,足足有七百位淑女待选,广陵的客房都被住满了呢!” “说起来那位殿下生得确实是一表人才,能文善武,家中又无别的亲眷,若真能嫁进王府当个正妃,倒也是个不错归宿。” 两个说闲话的宫女被他一气之下拖出去打死了,打完又不解气,专门写了心纸君的传信言他有急事传召,今晚务必来崇德殿相会,之后不管她回复什么只当看不见。 “让她着着急才好呢,不然她的心都不知道该放在哪了。” 天子口不对心,一边埋怨一边筹谋如何将自己献给那个不长心的人。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离不开她,又必须让她知道自己离不开她,所以他沐浴熏香将自己的每一缕头发都卷成完美的弧度,却任性地叫她在殿外等了一个钟头。 “可不能让她就这么占了便宜,不然以后得被她拿捏死了。” 等他终于将自己拾掇满意,外间已经被点亮了烛火。他将她叫进来,却见她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焦急的意思,不由又有些气馁,甩袖坐在席上,为她斟满一杯酒“广陵王,我觉得你没有以前那么在意我了。” 而她盯着他为她斟酒的伶仃手腕皱眉“宫里的伙食难道还比不上隐鸢阁的吗?怎么人回来反倒瘦了一圈。” 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瘦了,整日只喝酒不吃饭能胖起来才怪,但他不能这样说,只好笑着凑近她半真半假地哄道“广陵王不在身边,害得我茶饭不思,自然要消瘦许多。” 龙涎香被酒香冲淡,里头隐约又掺了点说不上来的腥甜,他举起杯子递到她眼前,金色眸子垂着,用视线亲吻她含着杯沿的唇。 “广陵王总是不在我身边,让我思念,让我不安……我就想啊,我该怎样才能留住广陵王的心呢?”他温柔地将整杯酒喂进她口中,唇角的笑带了些真心的苦意“我是个一无所有的天子,思来想去,只得如此了。” 药粉化在酒里被辛辣的味道掩盖,他见她皱眉,便凑上去吻住她的眉心,这一举动更激起了她被药勾出的冲动,火星掉进干柴里似的将他整个人拽过来趴在案子上。 “刘辩,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繁复的天子常服被扯得零落散在地上,黑亮的头发披散在背上从间隙里透出不见光的苍白皮肤,他将额头抵在小臂上低声呜咽,两腿间的细rou因为身后女子的动作微微打着颤。 她本顾忌他是头一遭点到为止便是了,不成想这人被身后开拓的手指欺负得泪眼婆娑,却从案子底下拽出个漆盒来推到她旁边,看着盒子里头的东西她气得直笑,照着他的臀尖狠狠抽了一掌“你准备的倒是充足!” 他被这一巴掌打得直吸气,却费力将自己翻了个身一双手臂缠抱住她,那么高的个子努力挂在她身上,还要将鼻子凑在她颈窝里嗅她身上的味道“你说过我好看的,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你不能不要我。” 固然带着怒意,她却不能跟他一起疯,玉质的物什浅浅被含了个头,他用小腿勾着她的腰试图拉她离得更近些、进得更深些,却被她又一个巴掌打得不敢动作,只好委屈巴巴地将她抱得更紧些,嘴里念叨着“你惯会欺负我。” 她就顺从地被他抱着伏低身子,温软的唇吻过他的眼睛,他的鼻梁,他的唇角,在耳廓轻轻磨咬“我的祖宗,我哪敢欺负你。” 汗与泪交织没入他的鬓角,冷硬的东西沾了他的体温被含吮得湿淋淋的,一双长腿屈起来不时神经质地抽搐两下,他吸吸鼻子从嗓子里挤出几声哭腔,被她捞过脚踝没好气地按摩抽筋的小腿。 “怎么着,这就是你拉拢臣子的方式?若这招这么管用,你何不把董卓也骗到你的龙床上来。” 他就哼哼唧唧的闹别扭,胳膊却不肯松懈分毫,不声不响地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却在听到她后半句话时发了狠一口咬在她唇上,生生用牙尖撕开一块皮rou,叫血染红了他的齿缝“天子在怀,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哼哼,放肆,放肆极了!” 她被反咬一口也不生气,托着他的身子站起来,坏心思地用还没抽出来的东西顶弄刚从他深处开发出的芯子,叫他只能趴在自己肩上低喘,再抚顺他海藻般的长发慢悠悠地哄“是啊是啊,天子在怀,幸甚至哉。” 至于第二日上朝时广陵王因嘴角伤痕被同僚取笑就不是天子要考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