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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尔没有返回火城,而是回到岩城自己买来的庄园处。反正如果索菈想要找他,总有办法找到,上赶着惹人厌不是萧尔会做的事,他勤俭节约,更喜欢细水长流。 虽然和索菈最初的交易并不符合这一原则。 岩城这个名字听着很荒凉,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城市处在一片绿洲中,水土肥沃,青草茂盛,还有一小片树林,之所以有岩城这个名字,是因为城市的广场中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岩石。有说那是千百年前的星辰陨落至此的,也有说某年某月,流沙凹陷,这块岩石从沙海中浮出,岩石底部涌出甜美的泉水滋养了绿洲。若再多打听打听,关于此石的来源更是千奇百怪,寄托着不同人的愿景与信仰。 萧尔站在巨石面前盯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块石头用来打造成索菈的塑像,一定也很不错。 新的王不一定非要诞生于旧都,索菈适合一个新的世界,自然需要新的都城。 他的庄园坐落在岩城风景最优美的角落,托索菈的福,对方付给他的金额足够他买下这座庄园,至于为什么选择这里,他只是想着,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也偶尔有需要喘气的地方。 他只是想为索菈提供庇荫处罢了。 庄园买下来还没来得及收拾,打扫管理庄园的奴仆管家也要挑选,不过他打算从商队里分一部分人出来,所以当萧尔推开庄园的大门时,他本已经做好了今夜要在杂乱无章的行李堆上将就一夜的准备,却突然被门口出现的年长者吓了一跳。 对方也是个东方人,年纪约莫五十来岁,样貌端正,气质儒雅,只是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里,怎么看都写了老谋深算四个字。 对方身着本地人装束,对着萧尔恭敬地行了一礼。 “恭迎主人回家。” 萧尔愣了下,随即反映过来,会做这种事的,除了索菈没有别人。 “他也来了吗?”萧尔立即问道。 “是的,城主夫人在会客室等您。” 萧尔看着对方熟练又淡定地接过自己手中的缰绳,微微点头说道:“麻烦您了。等后面有时间,咱们好好聊下。我先去见他。” 管家点点头,恭敬地转身退下。萧尔刚走没两步,迎面又出现一个人。 这次是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慈眉善目,说着和管家类似的话,末了问萧尔该上什么点心和饮品。 萧尔心想,这家里要么因为自己刚刚搬来还没来得及收拾,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是索菈已经全都收拾妥当,什么都有。 “您和那位管家……应该都是夫人身边的老熟人了吧?”萧尔敏锐地察觉到两人都在暗中打量他,若是简单用钱买来的老仆,是不会有这种审视的感觉的。萧尔有种预感,这些人都是和索菈关系非常亲近的人,甚至可能待索菈如亲人一般。 “我照顾着夫人长大。” 老妇人的东方话讲得不是很标准,萧尔竭力辨认了出来,回答道:“那就准备些夫人爱吃的东西吧,我和夫人有话要说,待会儿再送来。” 老妇人领了命令,也转身退下了。萧尔一路往会客室走,路上偶尔见到一两个抱着箱子,正在收拾洒扫的仆人,看见萧尔后无一不是恭恭敬敬的。偶尔一瞥,空置房间的窗帘已经挂上,桌布也已铺好,新鲜的食材和耐存的干货正成箱地往厨房搬运。 萧尔突然有些小得意,或许是他脸皮厚,但这样看,莫名有种两口子在为布置新家一起努力的感觉。 虽然买庄园的钱也是索菈给的。 萧尔就是一吃软饭的小白脸。 小白脸摸着自己的胡茬推开了会客室的门,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的身影就立在窗边,听见开门声后,转身回头望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 索菈穿着一身白衣,因为今天天气比较热,所以选了布料轻薄的衣裳,阳光从 外头打在身上,宽松白袍里,男人修长的身形被阴影勾勒了出来,既撩人,也让人心疼。 索菈瘦了很多。 “见过他们了?” 索菈向萧尔伸出一只手,仿佛在招呼自己养的忠犬。姓萧名尔的忠犬顺从了主人的召唤,快步走到对方身前,半跪下去,亲吻夫人的手背,并没有起身,直接抱住了索菈的腿,将脸埋在对方的衣服上,深深呼吸。 这样的姿势保持了片刻,萧尔才再度抬起脸,仰首望着索菈,低声道:“想你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目前还无法定义。原本的交易已经结束,萧尔现在什么身份都不是,可有些情绪,他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索菈没说话,垂下的目光里有些许说不清的情绪。他抬手用拇指蹭了蹭萧尔厚实干燥的嘴唇,对方张开了嘴,将索菈的手指咬住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索菈提醒道。 “见到了。”萧尔站起来,抱着索菈的大腿,将人扛去宽敞的椅子上坐着。“看来,你是已经有了计划了?” “不全是。还在思考中。” “虽然谨慎是对的,”萧尔看着索菈的脸,试探着问道,“但我觉得是你已经有了主意,但在犹豫。” 索菈微微挑眉,看着萧尔关切的脸,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你说得没错,这个计划有个重要的关键。” “是什么?” “我要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萧尔点点头,示意索菈继续说下去。 索菈又停顿了片刻,调整了下姿势,改为跨坐在萧尔腿上,冷冷地说道:“我要让你去做,叛军首领。” 这回轮到萧尔愣住了。叛军首领四个字,听起来就很严肃又决绝。一个国家哪有那么容易轻易撼动,古往今来,成王败寇,摆在叛军首领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战死沙场,成为野史中唏嘘的对象,成为正史中大逆不道的反贼。要么胜者为王,叛军首领摇身一变,成为历史的书写者。 总而言之,摆在萧尔面前的,要么死,要么生,没有第三条路。 为了索菈,这值得吗? 但想来,索菈的犹豫并不是在考虑萧尔会不会接受,而是萧尔接受后,会不会反水。这个位置如此重要,如果不是值得信任的人,索菈的计划将一败涂地。 “我要怎么做。”萧尔问道。 他并不是在问自己作为叛军首领应该做什么,但或许,他也不清楚自己在问什么。 “我说过,我不相信誓言里的忠诚。”索菈声音很轻,很温柔,但也很冷。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形的小铁盒,只占了掌心一点位置。打开后,一颗黑色的药丸,静静地躺在红色的绸缎上。“每月一颗,你就能活。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我说过,那个孩子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即使现在也是一样。拒绝我,就回你的东方去。” 只有牢牢攥着棋子的性命,他才能继续制定万无一失的计划。萧尔要留,要走,命运将截然不同。 吃,还是不吃。 接受,还是不接受。 爱,还是不爱。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错开目光。萧尔盯着对方的眼睛,缓缓张开嘴,微微往前凑了凑。索菈神色一动,将那颗药丸,放在了男人的唇边。 干燥柔软的唇吮吸着索菈捏过药丸的手指。他们也曾亲吻过,舌尖纠缠,交换津液,互喂美酒。如今,柔软的器官,吞下最狠厉的毒药。 索菈沉默许久,拇指摩挲着萧尔的喉结,仿佛要确认那颗毒药已经顺利地滚落进胃里。 “味道怎么样?”他偏了下头,笑着问道。 萧尔皱着眉,把索菈抱得更紧。 “甜死了,像糖一样。” 可紧接着,萧尔愣了一下,因为他第一次在索菈眼中看见了真诚的动容。对方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的唇,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又傲娇的光。 “蠢狗。因为那真的是一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