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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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公爵的信。” 穿着讲究的管家先生微微弯腰,敲了敲金色涂漆的房门。 没有什么声音,管家耐心地等了几分钟,再度轻敲了几下房门。 片刻后,雕刻着金雀花花纹的把手一转,一张妩媚动人的美人面便出现在门的阴影那头。 “你把信给我吧,沃恩刚睡着。”她解释了一下自己不应答的原因。 “好的,夫人。” 管家没什么反应,微微一笑,鞠了一躬将信放到她的手心里。 宁芙拿着信回了房间,用羽毛笔轻轻拨开凝固的红色蜡液,金色的信封看上去很是讲究,花式的字体十分优雅,只从字上看,一定会觉得字的主人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将信大概浏览一遍后,宁芙有些疲惫地靠在红色丝绒铺就的椅背上。 公爵很快就要回来了,她的丈夫很快就要回来了。 可是…… 她心里却难以升起喜悦。 她的丈夫,贝德福德公爵是个新崛起的贵族。从前的阿克特·贝德福德只是一个刚继承了子爵的低等贵族。却在巴黎世的战场上打下了重要堡垒——马赛而一战成名,当时斯图尔特二世正因几个战场连连失败而发了几天的火,蓦的见到此战果竟打破规矩,破例将其升成侯爵。 起初,包括教皇在内的一众老牌贵族都不是很看得起他,认为他只是一时运气好罢了。可随着他在战场上一路披荆斩棘,从南部一路北上,逼得巴黎世同意签署归还领土的协议后,阿克特·贝德福德这个名字便席卷了整个上层社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等到国王召见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他竟然才是个不满二十五的小子。 从小镇崛起的人,即使是贵族,也多多少少带着乡土气。可阿克特·贝德福德并不是这样,他会见国王的时候,梳理精致的领巾,每一道折痕都恰到好粗,雕刻高超的宝石戒指在他的?指上熠熠生辉,异于常人的英俊面容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即使是面对这个国家的国王,也不疾不徐地上前,脸色从容,弯腰行了一个贵族礼,动作标准得哪怕是最严厉的人也很难挑出什么毛病来。 “阿克特,你在战场的表现很好,你有什么想要的奖励?” 斯图尔特二世问道。 阿克特微微一笑,“陛下,如果我的地位还能再升一升,那就好了。” 此话一出,几个贵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甚至有的暗啐他不知所谓。 侯爵再往上升就是公爵了,而一个偌大国家能得到公爵爵位的人也才十个手指头不到,且无一不是承袭已久极有底蕴的老牌世家。他一个不满二十五的小子就想要成为公爵?! 国王沉吟了,显然很是犹豫。 他确实是很喜欢这个容貌英俊能力卓绝的年轻人,可是他也要顾虑到长老院的想法。得罪了这些贵族,以后谁给他监督地方,缴纳税钱。 斯图尔特二世正准备拒绝,可阿克特显然明白他的想法,开口道:“尊敬的陛下,公爵的爵位很是珍贵。作为交换……” 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一年内,我会将失去的伏特河以北的领土全部夺回。”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就算是开国大将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将几十万的领土在一年内夺回,一个小子竟然能夸下这样的海口。 斯图尔特二世被挑起了兴趣,“你真的能?如果夺不回怎么办?” 阿克特回道:“那就让骑士们带着我的头颅回来给陛下谢罪。” 这是一场生死赌注。 斯图尔特二世扫视了一圈贵族们的脸色,“大家也知道夺回伏特河的目标从我父亲开始为之努力,如果在座有人也有此能力和胆魄,我也愿意许以公爵之位。” 贵族们铁青着脸,无人应答。 于是在一年后, 阿克特·贝德福德变成了荆棘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公爵。 英俊的面容加上卓绝的战斗天赋,像极了话本里无所不能的骑士。无数夫人小姐趋之若鹜,甚至有的自愿成为情妇,就为了与他春风一度。 皇宫花园里, 斯图尔特二世为新引进的蔷薇修剪着花枝,开得灿烂的蔷薇一株就抵得上平民一个月的粮食,而在国王的花园里却只是诸多品种中的一个罢了。 “阿克特,现在战事平息,你是不是该考虑婚姻了?” 已经有很多人明着暗着向阿克特递出橄榄枝,国王显然也有所耳闻。 “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新夫人必须要对我的儿子视如己出,也要接受将来我的爵位会传给卡佩。”阿克特回道。 国王了然,阿克特收养了他哥哥的孩子—卡佩,听说他哥哥也是在战场上为了他死的。 斯图尔特二世一边觉得阿克特太死脑筋硬要报恩,一边又觉得这样的行为才是一个贵族骑士该有的品德。 他又爱又恨,“你这条件足以让大多数小姐望而却步,能配得上你的家世的小姐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 “那就不配。” “陛下,实际上,我已经找到了妻子。” 即使是亲生子不得继承爵位,但阿克特·贝德福德的自身条件还是吸引了一些公爵以下的贵族们青睐。 但出乎意料的是,阿克特公爵最后竟然选择了一个伯爵家的长女。 贝鲁尼迪伯爵,是个出了名的浪子。靠着祖上封荫苟活的无能之人,在贵族都要上战场的今天,他军功没看到一件,但情事却一桩又一桩地传。 但最令人诟病的是,在他的前妻因肺结核死后不到三个月就娶了新妇。贵族们不管私下如何,但表面上总会维持一些基本的礼仪道德。贝鲁尼迪伯爵此举令贵族们所不齿,自然也就不会多家来往。偏偏贝鲁尼迪伯爵本人丝毫不在意,该玩还是玩。 他的长女乃是前妻所出,名为宁芙,意为泉水旁的仙女。长得很是漂亮,甚至是漂亮到有些不端庄。 微挑的眉眼让她即使不笑也看上去像是在调情,殷红的唇瓣粉嫩得像波旁庄园里刚采下来的新鲜樱桃,虽然她深居简出,但见过她的人无一不为她的美貌愣神。很多男人为此趋之若鹜,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娶她为妻。贝鲁尼迪伯爵一心想用这个长女攀上高枝,但愿意娶的,却都是一些看不上的货色。是以,宁芙的婚事就这么耽误了下来。直到阿克特公爵的亲自上门。 “唔哇……” 沃恩不安稳的呓语打断了宁芙的出神。 她急忙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婴儿幼嫩的肩背,直到孩子又呼呼睡去。 照料婴儿很是费神,一般的贵族夫人会让女仆来照料。但宁芙出于担心和一些道不明的原因,最后还是选择自己亲自来。 她解开盘起的头发,换上柔软的白色睡裙。看了看睡得沉沉的孩子一眼,这才放心躺下,缓缓睡去。 厚重的暗红色窗帘遮挡住外头的风雨声,只有闪电能偶尔照亮房间的一角。 “吱呀”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走了进来,在床前站定。定定地看着沉睡中的美人。 宁芙犹陷在梦中,不自觉地颦着眉,似乎在做着一个可怕的噩梦。人影依旧在看着她,不言语。半顷,她的身子猛地一顿,惶然地睁开了双眼,彻底从梦中醒来。 玻璃窗并不紧实,从缝隙中钻进来的风吹开了遮挡的帘子,将闪电的光亮送到床前,“轰隆”一声,照亮了黑色人影的脸。 “啊!” 宁芙吓得惊呼一声。 她定睛一看,黑色短发,深邃的眉眼,这不是公爵是谁! “您……您……”宁芙反应过来,急忙掀开被子站起来,“公爵,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阿克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注视他的妻子前去将房间里的蜡烛点燃。 即使是普通人,这么眼也不眨地看着你也会觉得不太舒服,更何况是从刀山火海的战场里走出来的人。阿克特的视线让宁芙紧张到手心发汗。 她倒了一杯水,硬着头皮走过去,“公爵,先喝点水吧。” “嗯。” 火光照亮了房间,宁芙这才发现男人里面还穿着软甲,显然是风尘仆仆刚回到城堡。 她踮起脚帮男人取掉扣子,卸下软甲,忐忑道:“您不是刚写信说快要回到吗?我还想着到时去城门接您。” 阿克特伸着手,方便她动作。似有若无的香气从鼻子里钻进来,阿克特的眼神深了几分,开口道:“巡查提前结束就回来了。” “哦……”宁芙干巴巴地应下,也不知道是该谈些别的还是安静些好。 “今晚您要在哪儿睡?” 宁芙要照顾孩子,怕孩子晚上吵闹影响到公爵休息,于是搬出了主卧,到客房起居。但她不敢擅做主张地帮男人安排,便开口问道。 “在这里睡。” “好的,那我服侍您更衣。”她心里一坠,从柜子里取出白色里衣,帮丈夫换上。 蜡烛再一次被吹灭, 两人沉默地躺下,距离不远不近,似乎是还能在中间再睡一个人的程度。 宁芙的心扑通跳着,震如擂鼓,捏着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仿佛能以此得到勇气。 说起来不可置信,但她害怕极了她的丈夫。 “你刚刚睡衣胸前是湿的。” 男人突然开口道。 宁芙愣了愣,轻声道:“不小心漏了点,生完孩子都会这样……” 此时,婴儿的呓语再次传来。 宁芙伸手到婴儿床里,熟练地拍了拍,直到声音消失才把手收回来。 “他晚上一直这样?”男人问道。 “不是的。”宁芙怕男人会讨厌婴儿,急忙回道:“因为我最近在给他断奶,他不习惯就睡得有些不安稳。” 男人沉默了一下,似乎不解,“为什么要断奶?” “嗯……他已经七个月了,可以吃些其他东西了。” “再喂一阵吧。”男人说道。 宁芙疑惑,丈夫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可能是心血来潮吧,她应下道:“好的。” 第二天,阳光透过被拉开的窗帘照射到宽大的双人床上将人唤醒。 宁芙坐起,房间里只有她和依旧在沉睡的沃恩。 “难道是幻觉?”她捏着眉心道。 然而,就餐的时候,餐桌上出现的人影告诉她昨夜并非幻觉。 阿克特穿着白色衬衣配黑色马甲,正拿着最新的报纸,一边阅读一边饮着茶。 但侍女递给她的饮品却不是茶,而是热乎乎的新鲜羊奶。 “这?”她有些疑惑。 阿克特答道“这个……”他顿了顿,“对你有好处。” 宁芙回想起昨夜,才知道他竟然是认真的。 就连中餐也是,为了断奶而改变的膳食又改了回来,甚至添加了鸡蛋奶酪一些,都是补身子补奶的食物。 她不敢和丈夫抗议,硬着头皮吃了几天,本就涨奶的胸部变得更加圆润壮大起来。虽然沃恩因为恢复了食粮晚上终于不闹了,可她却因为涨奶半夜都在辗转反侧,又害怕频繁起床会吵醒丈夫,只好忍着湿漉漉的衣服艰难入睡。 这过了一星期,她实在受不住了。 “公爵,您还是回主卧去睡吧。”她小声说道。 阿克特刚换下常服,回头问道:“为何?” “毕竟小孩子都比较闹,我担心会影响您的睡眠。您白天日理万机,晚上如果还休息不好的话,那就是我的过错了。”她诚恳地垂下眼眸,祈祷丈夫同意。 “没关系,我不觉得吵。” 阿克特掀开被子睡下,示意她不要介意。 宁芙欲哭无泪,只好跟着躺下。 庄园静悄悄的,偶尔有树叶簌簌吹响的声音。 宁芙内心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悄悄起来去把多余的乳汁挤掉。 谁知无意间一转头,撞进了一双红色的眼睛里。 “啊!”宁芙吓得一声尖叫后退。 “你在做什么?”阿克特问。 宁芙喘了一口气,再一看,什么红色的眼睛,是丈夫在盯着她。 “对不起,把您吵醒了。”宁芙道歉道。 “我只是胸口不太舒服,想去处理一下。您先睡吧。” 男人追问道:“为什么不舒服?很难受吗?” 宁芙想,这是女人家的事,怎么好告诉丈夫,不欲解释。可看到丈夫沉沉的双眼,头皮一麻,交待道:“涨奶了,有些难受。” 床头柜上白色蜡烛被点燃,把绣着花纹的墙壁照亮。 阿克特看到妻子白色睡裙上,属于胸部的那块布料已经被濡湿了,显出两团暗色的水痕。他直直瞧着那里,也不言语。 宁芙心下又尴尬又怪异,丈夫的视线灼热到好像都能把她看出个洞来。 “我去……”处理一下。 “我来帮你吸出来。”阿克特说道。 “……” “什么?!”宁芙不敢置信道。 蜡烛昏黄的光影里照出了两道影子, 环抱双臂的长发美人,与欺近她的强壮男人。 今晚, 将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