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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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多余的事。”阿什莉走在前面,她挥着手里装着烤薄饼的纸袋,因为多给了一份的缘故,比以往沉一点。 尤莱亚不置可否的低下头,他安静的跟在她身后算是默认,可更多的话却也是不愿意对她说了,就连他和弗里茨是怎么认识的没透露一星半点儿。 他们正在往他的家走,这条路两人都很熟悉,距离那间破破烂烂的越来越近,除了从耳畔略过的寒风两人间在没有其他声音,可此时阿什莉却从Omega的沉默中能够感受到了他体力的消耗。并不是她的错觉,尤莱亚的步子越来越慢了。今天一整天确实够他受了,残忍暴虐的客人、态度恶劣的医生、将对他的厌恶写在脸上的路人,他面对了全部这些,并且如果阿什莉没猜错的话,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虽然丽泽婶婶多给了她一块烤薄饼,但她从不会把食物卖给雅利安人不是吗? “快到了。”在黑黢黢的楼道口尤莱亚小声提醒。 阿什莉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她今天并没有多余的事需要找他,陪了他那么久只是偶然加意外,她原本就没有留宿的计划,何况他现在带着伤,她没有任何留下的必要和理由,可是她暂时不想放他一个人。阿什莉率先登上楼梯,她扶着生锈的栏杆对他笑道:“麻烦了一下午,现在该是我索要报偿的时候了。” 尤莱亚眼神闪烁,他本该想到的,她怎么会平白无故对他示好呢?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只能用他自己的身体“报答”她。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突然的、奇怪的善意,没有任何友善的帮助,在她眼里他不过是用习惯了的道具,坏掉的话会有些麻烦而已。 阿什莉跟在尤莱亚身后进了门,明明是他的屋子,她却对一切驾轻就熟,虽然她鲜少会在白天来。 这间小屋她很熟悉,采光烂墙体薄,冬天冷夏天热,不足30平的狭小空间,床和桌子就隔了几步。过去阿什莉会觉得这种反人类的设计很方便,可如果不是来和他上床的话,现在的阿什莉突然发觉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尤莱亚似乎也是,他在大约能够称为客厅的空间里摸索了好一阵,却连一个多余的座椅都变不出来。阿什莉倒是不会介意这种小事,她靠在唯一那扇能够看到外面景象的窗户上,看见远处一群人往车站走去。 是亚伯和阿德里安神父,还有互助会的那群同伴。轮椅由神父亲自推着,在雪天路灯光下,他们的谈笑是这冻死人的鬼天气里唯一的风景。互助会啊,在上帝的指引下聚在一起的、有着相似伤口的一群人,他们把隐藏在心底的伤痛向他人倾诉出来,彼此分担痛苦,相互鼓励扶持。 这样就可以不再做噩梦了吗?阿什莉望着有说有笑的人群,她一直以为向别人示弱、想别人诉说不幸,不过是将自身的痛苦转嫁给他人以此获得怜悯的一种形式,但好像并不全然是她想的那样。至少现在阿德里安神父和他的互助会小组,他们看上去开心,温暖,充满希望。 “阿德里安神父。”尤莱亚凑到窗口,他也认识神父,这不奇怪在这片街区神父是名人,而尤莱亚,他大约算是过街老鼠。“那是他筹办的互助会?”他问阿什莉。 “是的,轮椅上那个人,我就是为了送他过来。”其实向尤莱亚解释这些毫无必要,可是在他面前什么都可以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阿什莉从来都不需要考虑太多。 果然尤莱亚并没有露出任何吃惊的表情,他只是停顿了片刻:“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聚会了。”他说,阿什莉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不快的情绪,但她决定装作没有觉察。 “那些在战中手受过伤害的人,神父治愈了他们的内心。”她鲜少用柔和的语调同尤莱亚对话。现在气氛刚好,她收起了对他一贯的嘲笑刻薄,两人站在窗边,远远看着人群欢声笑语。 打破沉默的是一阵毫无预警的“咕噜”声,从尤莱亚的腹部传出来,原本声音不大,可两人离得近阿什莉就听见了,她回头望过去,发现他从脸颊红到耳根。 丽泽婶婶多给了她一块烤薄饼,是阿什莉喜欢的口味,她说是给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的。 “挪,这份是你的。”她将食物分给他一半,还是热的,隔着纸袋暖手。 “我的?”尤莱亚不可思议的张大眼睛,他现在的表情可真是罕见,不知为何这让阿什莉的心情愉快。 她将纸袋塞进他手里,他的手很冰,是快要冻伤的程度:“当然,我都这么说了,快点吃吧,天知道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谢谢。”他接过食物,态度太过礼貌让她有点不适应。 这是一顿有些奇怪的晚餐,阿什莉靠在窗边,看着亚伯和他的同伴们搭上公交车,热乎乎的软奶酪在口中散开,虽然糖很少但奶香味十足。自己早上出门只是为了塞满冰箱,她可没预料到今天会是这种展开,但忙碌了一整天感觉也不坏,有事情做的时候就不会去想那些糟心的往事。 “尤莱亚有水吗?”她吃的很快,嘴里有些干。 “水瓶里有,但是杯子……”尤莱亚回答她,他嘴里塞着食物,热意让他的脸颊看上去多了几分血色,些许拉丝的奶酪黏在了他嘴角,他放下手里的烤饼,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提议:“只有一个,用我的?” 这似乎是个越界的提议,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一点都不亲密,可他们的rou体交易已经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害羞的必要不是吗? 阿什莉大大咧咧的点头,她直接走过去拿起水瓶,可倒出来的水一点热气都没有:“水瓶也是坏的吗?”她轻笑一下,语气里多是无奈,没有暖气也没有热水,怪不得他在入冬之前表现的很需要钱。他就像只勤勤恳恳的松鼠,为了能够平安度过冬季,不得不再温暖的季节拼命工作囤积物资,有点可爱又有点可怜。 “我去烧。”尤莱亚放下手里的烤饼,他拿起水瓶走到洗手池边,自来水的声音很小,听上去管道内的畅通情况也令人堪忧。 阿什莉切实的感受到尤莱亚的生活真是糟透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没有任何生活保障,生活中充满了来自他人的恶意,战时的那段时间她认为雅利安人都是恶魔,可现在她眼前的这个却只是个人畜无害的Omega,安静、瘦弱、伤痕累累。 “算了,不用了。”阿什莉走到尤莱亚身后,他们身高差不太多,严格意义上尤莱亚更高一点,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腰弯了下来,视线总是在她之下。 这是一种被调教驯服后的习性,三年多的凌虐和折磨足以改变任何人,从最初的战俘营到如今这间破破烂烂的小屋,那个意气风发的行政官早已不见。 阿什莉恨过那个高高在上统治者,在市政厅的继任讲话中,尤莱亚堆起温和的微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告诉他们不要反抗,帝国会给予他们新生活。那个时候他的眼睛里有光,骄傲与自信自然的从眼神中流露,让她恨不得撕烂他的脸。 可现在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昔日被上帝选定的天使被拉下神坛,眼前的Omega是个她能够肆意亵玩欺辱的存在。恨他变得没有必要,她为什么还要继续折磨眼前孱弱的人呢?他的腰软到稍稍用力就像是要被折断一样。 “阿什莉?”她突然的靠近让尤莱亚肩背绷紧,即便他习惯被人cao但这个距离仍然会让他抵触。 阿什莉从身后伸手,她环住他的腰,机械臂泛着金属冷光:“尤莱亚,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没有坏掉呢?”她轻声问。 “!”尤莱亚睁大了眼睛,他理解她在问什么,尖锐的、直白的问题,像刀子一样捅入心脏。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答,又或者说将答案告诉她又有什么意义,他动了动腰:“阿什莉,放开……” 阿什莉盯着眼前的那道丑陋的手术疤,在尤莱亚后颈的位置,他是个残缺的Omega,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吸引力:“别乱动,我会避开伤口的。” 说着她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伸手去脱他的裤子。 ………… 阿什莉曾经拷问过他尤莱亚,在他们控制市政厅之后。 最重要的行政官居然没有逃走,这并不是计划的失误,而是他将逃走的机会率先让给了其他人。雅利安人也会表现出有良知的一面吗?当时的阿什莉被仇恨包裹,没有意识到这些。 同伴的藏匿地点,机密文件的内容,加密通讯的破译方式。为了从他口中得到一切有用的讯息,rou体的折磨是最直接的方式,精神上的打击也是。是她率先剥夺了尤莱亚作为人的尊严,赤身裸体的拷打,从来不会给予充足的食物和水,她放任行刑人员将他打的血rou模糊,她下令让人将昏厥的他按进水里,尤莱亚没有屈服,比她想象的更顽固,那份不合时宜的骨气成为挑断人神经的导火索。 雅利安人中不该有尤莱亚这种人,这种配的上“高贵”“无私”“勇敢坚毅”这些美好的品格的人。他们应当是卑鄙的,恃强凌弱,在被俘虏时哭着忏悔自己对闪米特人犯下的罪孽,这才符合阿什莉对雅利安人的“定义”,可他和“他们”并不一样。 也因此尤莱亚受到的对待更加残忍,不止是对于雅利安人的仇恨,她、士兵们,每一个接触过尤莱亚的人都试图修正他身上那些不符合他们想象的地方,他们强暴他,把他的头踩在脚下,逼迫他露出丑态,然后将那些他从未犯下过的战争罪强加在他头上,正当化自身的行为。 那个时候阿什莉的从未怀疑过自己,也从未质疑过同伴,这理所当然,他们的亲人死在集中营,他们的战友死在前线,他们的生活支离破碎,他们的家园满目疮痍,一切都是因为帝国的入侵。 在他凛然的将助手和随行人员护在身后,要求和她进行谈判的时候,她给予了他无尽的折磨,在他浑身血污奄奄一息希望她直接处决他的时候,她给了他成为营妓的那个唯一的选项。 如果说事到如今阿什莉会开始想着对尤莱亚做出补偿,那真是个蹩脚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