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岑典(不h微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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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与金灿灿交织,睁开眼睛,这里是个华丽的房间。 “咔哒。” 若不是这声叮当,还以为这里是舒适的闺房。 拍拍手,大功告成,男人的声音响起,“你知道吗,我为了你,让叶大霖空手而回,今夜他将无人行房,因为他那两颗棕熊睾丸全想着你,除了你的裙子谁都不想钻……” 床上有一个女孩,她还穿着表演时的白裙,手脚全被拴在床上。 “狗熊蛮夷,只知道借打义和拳造反,下野如此久还好意思让人喊他大帅,哎,我可是从狗熊的洞里把你救起……” 俯下身,男人拇指勾开床上被铐住女孩的唇瓣,上下蹂躏。 “你这样像一只小兔子,皮肤雪白,眼眶泛红,仿佛在说可怜可怜我。” 女孩知道这人是谁,这是买她的人,那个别人叫他王委员的人。 男人衬衣半扣,嘴里吐出的酒气雾了镜片,“让我想到我的二女儿,从产房抱出来时她的嘴唇也像个小兔子,令人怜惜。” 与酒味亲吻,女孩竭力逢迎。 间隙,用嘴摘下男人的眼镜,学着脑海里女人接客的模样,“我爱你的俊朗,我爱你的多金……” 有些冰凉的手掌,穿过裙摆,顺着腰侧抚上雪白rufang。 “啊……”女孩娇嗔,手腕上的金手铐碰金床头,叮铃交响。 “美丽的女孩,你有一双摄魂的碧眼,也招人怜惜。我爱你胸前饱满的自然,现在以丰乳为耻的思想实在愚昧……” 女孩呻吟回应,抚上他的肩膀,双眼渐渐迷离, “我也爱你……” “你谈爱太早……” 他拨弄女孩右边的一点樱红…… “你爱我吗?” “我是你的客人!” 她的手伸进男人大腿的内侧…… “我比起你的女儿谁更招你怜惜?” “当然不是你。” 气氛败掉,她左手从腿间收回,他右手从胸间收回。 女孩不服气,眉头皱起,“我比她能叫。” 若是站着,她还会双手叉腰。 “讨好男人你还得多学学。” 男人的动作停止,“可惜你是维克多公爵家的女儿,别说讨好男人,连大声说话都不被允许。” 他轻笑,多少带点讽刺: 独自从上海租界跑来天津,几百里的路程,战乱纷飞,一个女孩能有什么办法? 不然卖身,不然卖命,就这两种选择。 若是前者,也不奇怪,若是后者,实在愚蠢。 “你知道我是谁?”女孩眼神警惕,强装镇定。 “当然,逃跑的拇指姑娘,公爵与公爵夫人都很担心你。” 男人从床上撑起身,“若他们知道你做的事,猜猜他们会怎么想?把你生吞活剥?” “你是政府的委员,你为了在我父母那得人情,将我买了,只为将我送回去。”女孩打量男人以及他身后的房间,心里有了打算。 面对女孩的质问,男人玩味凑近,“你很聪明,不过我效力过许多政府,你说哪个政府?嘶……” 女孩抬头,用劲咬他一口。 伤口很快涌血,男人捂住嘴角,“叛逆的小孩,我真不敢想象我的女儿若是长成你这样……我真害怕我会在她的牛奶杯里下毒!” 女孩气愤瞪他,“若我是她,我将立马喝下。” “哼。”嗤气一声,取回眼镜,重新戴起,“嘴明明软得很,话却硬得一塌糊涂。” 他站起身,整理衣衫,“谁没有想要离开家的年纪?若我是离家出走的小孩,我会选择更聪明的方式,比如,”走到卧室门前,他回头道,“换个名字。” “好好待一夜,明早我会派人送你回家。” “咣”,关门声回荡在金子做的墙和金块拼的地面上,金床上还有一个铐金链的金娃娃。 金屋里,金娃娃环顾房间的金光闪烁,眼里放光。 * 清晨,留给来人的只有一扇大敞窗户。 娃娃不见了。 清点算计,王洲润破口大骂:“他妈的,她还带走了不少我的金子!” “委员,书桌这有行字……” 凑近桌面一看,金书桌上刻着一行洋洒的英文花体字,肆意有力像自由的抒情诗: “And forever has no end(不,永无止境).” 气得他一把掀翻桌子,吱呀作响,桌角与金地面摩擦出炼金店的味道。 “他妈的,这桌子底下的金条还被她搬空了!” * 金屋里咣当咣当,大客厅正中央摆着麻将桌,东西南北四个女人嘴里嚷嚷。 东桌的梅小姐叫得最大声,激动结巴起来:“点、点、点炮,我胡啦,王太你又要掏大钱!” 王太把面前的牌一推,哗啦全倒,“不玩了,今天就到这。” 西桌的梅太太哎哟一声:“别啊王太,好不容易我带闺女找你打牌,确实她晦气该打。” “我怎就晦气?还不是那个……” 梅小姐嘟起嘴,“上周我在校门口看见委员坐在轿车里,他嘴角破皮结痂,遮遮掩掩,指不定谁亲……” 梅太太赶紧给梅小姐一脚,梅小姐没躲开,收敛闭嘴。 谁不知道委员在一个妓女那吃了瘪,王家颜面扫地,王太太怎么好过? 私底下说说就算了,在王太面前绝对不能说,尽管王太近来脾气较之前好多了。 沉默一阵,王太主动说话,“我运气差,近来和这些犯怵。” 闭眼兰花指揉太阳xue,“沾了脏东西。” “哪有。”你方唱罢我登场,南桌的卜太太撮合大家洗牌,“王姐您已沾了这辈子的晦气,往后全是吉祥好事。” “是是是,王太揉脑袋的兰花指多漂亮,脸蛋还年轻,谁看得出你闺女都那么大了。” “对啊,洗牌时我都分不清麻将牌白面和你手的颜色,它们都太白净如玉……” 马屁拍的响当当,王太脸色缓和,被你一句我一句哄的开心,牌桌又重新热闹起来, “我听说那小妓女又回她的鸡窝,这叫落叶归根,想家了。”王太摸了一张好牌,心里高兴不着急打出去,主动提起这事。 “那可不,小妓女还改了名,叫什么岑典,与上海那个有名公爵夫人共用一个名字,笑死人了不偿命……”梅太太摸了一张烂牌,立马甩出去。 “哈,我说王太怎么和点炮杠上,原来我不是晦气,晦气在这。”梅小姐噗嗤笑。 “哼,一个妓女。”王太翻了个白眼。 “这妓女的身份也不简单,撞名不是偶然,全是故意,”卜太太拎起张牌,在指尖转转,卖关子道:“她和那贵人是母女。” “真的?!”满桌的女人都张大了嘴。 “真的。”卜太太点点头,满足大家的好奇。 “你们知道我老家在苏州,前几日我姨姨从老家来天津省亲,她亲口告诉我的。岑家上下都炸锅了,好歹他家家大业大,官场报社全都有人,女婿还是英国爵姥爷,才把消息压下,免得传遍大江南北,沦成笑柄。” “母亲还没死呢,女儿就用母亲的名讳当妓女,啧啧,天下第一大丑事。”梅太太摇摇头,牵住王太的手说,“你看你为这种东西膈应个什么劲。” 转头,她又问,“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一直压住?” 卜太太回答,“迟早要众人皆知,毕竟无风不起浪,那可是个不省心的浪荡货,听说这些人比寻常妓女还没cao守,侍奉男人时连他们的屎尿都吃……” “这样她家还要她吗?”梅小姐疑惑,“她放着贵家小姐不当,去当个贵价小姐……嘿嘿,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谁知道呢,底裤都不兴穿的玩意儿!”王太嘲讽。 提起近来传遍天津城的侧手翻,大家都撅嘴偷笑,这是小妓女的成名作。 人多大家都佯装不知道,但人少谁不说两句?现在的潮流可不止蕾丝衣束胸和脚底的红指甲。 “我还真想见见她,可好奇心害死猫。”梅小姐打牌没心思,换了个人替她,自己站在母亲身边看牌。 “怎么不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话形容什么你上学时候国语肯定学过。”梅太太与女儿说话,却瞥眼王太表情。 王太琢磨算牌,随口答应:“请个妓女,有何不可。” “当真?”卜太太好奇。 “请呗。”王太做主,喊来下人,“去那舞厅请个姑娘,叫岑典,说是三缺一,请小姐她打牌。” “呼,小姐!”梅小姐跟上办事的下人,说:“你让她穿多点,我怕长针眼。” “多损人。”哄堂大笑,牌声如铃铛叮当。 不久,下人独自回来,凑近王太耳朵说悄话。 梅太太刚想问人呢,就听见王太把手头的麻将一甩地上。 “怎么了?人呢?”卜太太小心先问。 “是啊,王太,别气。”梅太太附和。 “那还用问,肯定是摆谱子不来呗。”梅小姐踢踢桌角。 “哼,好个小鸡。”王太气愤骂道:“说是没空,白天黑夜全订满了,咱还轮不上!” “摆什么谱!” “就是,烂裤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