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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长意,那日崖上的寒风不够冷是吗

    私设如山私设如山私设如山

    文笔渣

    ooc预警???

    介意勿入

    剧情偏离预警???

    接下来会与电视剧及原著剧情偏离

    介意勿入???

    今日歌单:落子无悔

    小情侣的极限拉扯日常

    九、只要你说,我便信。

    长意同空明联手抓了人,又设下法阵,这法阵虽无甚攻击力,却可以把他们困在边境一阵子。

    青姬被洛洛央去抓人,却把对方主帅和副将一并都抓回来了。

    除却林昊青还有一个熟人,长意也认得他:姬成羽。

    长意听闻姬成羽求见时,原是想不见他,也没有什么话同他好讲,他还以为应该是林昊青先沉不住气,却是姬成羽先开口求见。

    又突然想到从万花谷离开那段时日,姬成羽总是允了他和纪云禾许多方便,思虑再三,长意还是去了思过窟,见他一面。

    姬成羽还是一副仙师府弟子装扮,见他过来,同他问候:“鲛人长意……哦,不,应是北渊尊主长意了。”

    长意身着深蓝暗纹尊主服饰,眸色也是一片蔚蓝,只是眼神比这外面的雪山还冷:“姬成羽,你要见我?是有何事?”

    姬成羽很难将眼前冷漠桀骜的人同之前纯善真诚的鲛人联系起来,却是认真回答道:“没有什么别的事,只是想问问你,为何非要同仙师府作对呢?”

    “呵,”长意听见这却是一声冷笑,“你们所谓仙姬、仙师仗势欺人,这世间有压迫就必会有反抗,怎么,你劝不了你们的仙姬?只好来规劝苦主?”

    姬成羽又说道:“你们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并不会变得更好。”

    长意却是觉得不耐烦,姬成羽平白说些废话,“你若是没话说,我没有时间听你讲这些。”

    姬成羽这才道出他的目的:“我想见一见纪护法。”

    长意瞳孔一缩,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了:“不行。”

    “……”姬成羽叹了口气。

    “我只是听闻她在你这被囚禁,想问问她如今怎么样。”

    长意愈发不耐烦,“她如何与你何干。”

    长意不欲再理会他,转过头就回了云苑。

    姬成羽见长意这幅模样,又想起听闻纪云禾在北渊被视作尊主的囚徒,不由得为她惋惜。

    其实姬成羽想见纪云禾原因无他,就是想了解一下寒霜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师兄已叛出师门,他若想见,应是能见,但,他不想。他想好好理清一下思路,不被师兄带着走,背叛师傅是不可能的。

    他更想从纪云禾身上知道。

    说不清缘由,总觉得纪云禾是他能信任的人,可这鲛人……姬成羽叹了口气,若是实在无法可解,他也只能对不起纪云禾了。

    这么多年这么多事,让他对师傅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动摇和怀疑。姬成羽叹了口气,如今师傅对仙姬太过纵容,搅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他又当如何?

    可,师傅捡到他,又养育他长大,养育之恩又如何偿还?

    长意再回到云苑,纪云禾还在酣睡,应是鲛珠和他的半生灵力让她身体恢复了一些,没有了伤痛她睡得很香。

    只是灵力和鲛珠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下属来传话说林昊青想要见一见纪云禾的时候,正是喝药的时候,长意刚听见一个林昊青就想阻止下属的话,想让他晚些时候待纪云禾睡下再说,却被纪云禾拉住:“林昊青想要见我?”

    长意恼于下属的没有眼色,又恼于纪云禾的耳朵太好,偏生林昊青的事让她又听见了。

    “长意,如今正是万花谷与北渊开战之际,林昊青要见我,一定是为了万花谷。”纪云禾仔细分析、娓娓道来。

    长意对上林昊青总是有些喜怒于色。

    怒也还好,主要是醋吧。

    纪云禾喝着药,问下属:“他可有说些别的?只是说要见我?”

    长意气恼的装作看公文,实际上心早就飞到了同下属沟通的纪云禾身边。

    下属毕恭毕敬回话:“并无别的,只说想要见您。”

    纪云禾闻言略一颔首,她大抵能猜到为什么林昊青要见她,多半也是为了万花谷。

    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需得有人点头同意才可。

    “长意……”

    “不行。”

    纪云禾放下药碗,看向装作忙于公务的长意,只是话还未完就被他拒绝。

    长意是不觉得自己已经被看穿,故作镇定。

    纪云禾只觉得这样的长意有些好笑,那笑意都攀上了眉眼,“我是为了北渊,又不是为了别的。”

    纪云禾笑意盈盈的看着长意,她知道他会愿意,会同意,说不清缘由,就是相信。

    “此番万花谷驭灵师基本上是倾巢而出,可见林昊青有别的想法,若是,能劝万花谷与北渊联手,免去一场大战,这不是一件好事嘛。”

    长意听着纪云禾的劝谏,心里还是气鼓鼓,但,大敌当前也只得妥协,若是能和谈,免一场大战,吸收更多的人员,日后对付仙师府也更有胜算。

    “我送你过去。”沉吟片刻,长意还是决定自己送纪云禾过去。

    思过窟门口,长意拉住要进去的纪云禾,眼巴巴的道:“最多一柱香,超过一柱香,我就要亲自进去把你带出来了。”

    纪云禾温声应和:“好。只一柱香我就出来。”

    “兄长,别来无恙。”

    林昊青转过头看见纪云禾,“你来了。”视线再往下却瞪大双眼,“你,你这……”

    “兄长不必在意,还是说正事吧。”纪云禾护住肚子,云淡风轻,开门见山,“兄长带万花谷这么多驭灵师来,指明要见我,又不挣扎的被青姬前辈抓来,兄长本意也不是想打吧。”

    林昊青被眼前的纪云禾惊住,一时没能缓过神来,好半晌才回道:“你既知道我的意思,那北渊当如何?”

    纪云禾直视着林昊青的眼睛,“我来,就代表了北渊的意思。”

    “兄长要见我,应当不只是想要确定北渊的做法吧。”纪云禾七窍玲珑心,对这个师兄、兄长了如指掌。

    “……”林昊青叹了口气,知道这几百年的博弈让他俩对彼此都非常了解,只好说了实话:“顺德仙姬想要你的命。”

    “用我的命换寒霜解药?”纪云禾轻笑一声,这顺德还真是紧紧抓住他们不放啊。

    如今这局面是不死不休,“倒也是划算的一笔买卖。”

    “只是,这个我恐怕满足不了兄长。”纪云禾理了理身上的狐裘斗篷,很好的护住了肚腹,狐裘厚重,可只也挡得住寒风,“若是从前,我死便死了吧,换寒霜解药也是划得来……”

    纪云禾沉默着低下头,感受着肚子里的崽崽的活泼。

    仙师府那六个月暗无天日的日子她也挺过来了,只是为了这个孩子,如今它即将要降生,纪云禾是万万不可能冒这个险的。

    “若是兄长能稳住顺德月余,云禾也自是感激不尽,月余后愿同兄长归去领死。”

    林昊青顺着她的视线向下,隆起的肚腹,削瘦的纪云禾,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

    何苦为这个孩子受那么多苦,何苦为这个鲛人做到这地步,何苦……

    “云禾却并不觉得苦。”纪云禾坚定的道,转口又问:“万花谷的驭灵师可是都在北渊边境?”

    “只有少数几个留在万花谷内。”林昊青道。

    “若是……”纪云禾又问道,“若是,寒霜已有解药,兄长可愿入北渊?”

    “不被寒霜控制,自然愿入北渊。良禽择木而栖,如今,仙师府非明君。”林昊青想也不想就答了。

    “那好,兄长等我消息吧。”

    “你这么有把握?”林昊青拦住了她要走的步伐。

    “没有把握,不过尽力一试,世上之事并无绝对。”

    林昊青听着这话,果然是她纪云禾。

    世上之事,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她从来是向前走,不被旧事所累,不像他,曾经父亲总说,他做事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如今再看,也还是如此。

    长意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转过身去,果然是纪云禾出来了,他估摸着刚好一柱香,伸出手去给她理好斗篷,遮住风雪:“给你一柱香,就真的一柱香才出来。”

    纪云禾带着笑意,看着他的动作,虽语带埋怨,却满含暖意:“我这不是提前出来了吗,还与我较真。”

    长意却是不搭话,只是拉上纪云禾的手,要回云苑去。

    纪云禾转头看见阳光正好,手上略一使劲,长意转过头来,只是用眼神询问。

    纪云禾一指远方的山,群山连绵不绝展开,皑皑雪山上松树遍布,如同画卷,“都出来了,不如看看风景再走吧。”

    长意闻言犹犹豫豫,担心她身体撑不住,又怕寒风侵袭。

    还是拗不过纪云禾,就着看了半晌的雪才回的云苑。

    自然,纪云禾是他抱着回去的。

    长意忙于公务,纪云禾托洛洛找来了空明。

    从以往她们的只言片语中,纪云禾知道空明为何叛出仙师府,也知道空明在研究解药。

    她想,同空明再研究一下,既然她能摆脱寒霜,那,有可能她也能让万花谷的驭灵师也摆脱寒霜。

    “听闻空明先生在研制寒霜解药,”纪云禾开门见山,“不知进展如何?”

    空明摇了摇头,这寒霜乃仙师研制,要解谈何容易,“只有暂缓的药,如需完全解除寒霜,还需要再研究。”

    “万花谷此次出征来了三千余人,暂缓的药够吗?”纪云禾看着空明问道。

    空明叹了口气,“三千,太多了,最多只有五百。”也不知这寒霜究竟是何法炼成的,他研究这么多年,研制出来的药也只是能暂缓一阵子,若要完全解除,却还差了什么。

    纪云禾沉默了,五百……远远不够,虽然有了解药有些驭灵师也不定会投靠北渊,可,至少不会被拿捏在仙师手里,成为阵前卒。

    “要不,你再为我把把脉,我如今已经脱离了寒霜控制,说不定解法可在我身上。”纪云禾又把手伸出去,想要空明再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窥得一丝解法。

    空明没有搭话,只是依她所言默默把脉。

    纪云禾眉头紧皱,仔细捋顺思路,她大胆提出了一个想法,“或许,我的血……我的血,有没有可能有用?”

    双脉,狐火,驭灵师和狐妖……都是她。

    “……”空明闻言眼睛一亮,或许可以一试,想说些什么,又想到长意同纪云禾如今的身子,又沉默下去。

    纪云禾观他神情便知,此法可以一试,不假思索的变幻出她的佩剑,眼都不眨往手臂上一划,接在桌上干净的茶盏里,“先生不必迟疑,此事一定要成,否则北渊与万花谷的战事无可避免。”

    空明忽然明白,那鲛人为何对这纪云禾念念不忘,心有大爱无惧生死,倒与那鲛人性情相似。

    空明知言多无益,只是掏出伤药和包扎的白巾递给她。

    纪云禾微微一愣,原以为,空明准备对她敌视致死呢,“多谢先生,只盼这能帮到先生一二。”纪云禾干脆利落的包扎好伤口,划拉的太深,还是有些痛。

    纪云禾只希望长意此刻正忙,没空通过鲛人印记来感受她的感受。

    空明心中百感交集,此刻却不容他感慨,快步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转过来冲她行了个礼,是与拜见尊主同等的礼。

    纪云禾不知为何她总有种此事能成的预感,心头放下一桩大事,自然是喜上眉梢、笑意盈盈。

    长意回来时老远就看见她面若含春、言笑晏晏,脚步不由得缓缓,长意不知如何描述这种心情,为何?今日便这么高兴吗?

    长意缓步进了云苑。

    纪云禾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很好,觉察是长意回来,她笑着招呼:“长意,喝茶。”

    长意只站着注视着她,沉默不语,深蓝的眼底情绪汹涌如海浪翻滚,好半晌,才听见他的声音,如远古飘来:“再见林昊青,你就这么开心啊?”

    纪云禾手上动作放缓了,她轻啜一口杯中的茶,不知怎的,今天的茶酸苦、晦涩,难以下咽,艰难咽下口中的茶。

    纪云禾压了压眼底的情绪,才抬眼看向长意,“故友重逢,多说了几句……更何况,万花谷有和谈之意,北渊不必再打仗,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

    “怎么,你当真吃醋?”纪云禾又笑着佯装打趣道,低下头细细品茶。

    长意深吸一口气,却不再看她,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怒火快要冲垮他的理智,燃烧这幅身躯,:“若我当真吃醋呢?”

    纪云禾闻言脸色一变,这窗户纸一捅就破,看样子今天是非要说个清楚。

    可,有什么好再说的呢?别再说了,长意,也别再问了……纪云禾在心里祈求,若她还有时间……

    “你就没什么要同我解释的吗?”长意死死盯着纪云禾,看她脸色变了又变,却始终不开口。

    长意有千言万语想说想问,为什么?纪云禾,为什么……

    “我累了,”纪云禾却是不想再叙,撑起身子,想以此来逃避,“我想去睡了。”

    “纪云禾!”长意拉住想要转身的她,迫使她直视着自己,眼底是熊熊怒火和委屈,他诘问道:“跟所有人都有说有笑,有旧可叙,偏偏跟我无话可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纪云禾不知如何作答。

    算什么呢?算石中火,算绝渡舟,算长明灯……可,这些都不是她纪云禾能拥有的。

    长意握住她的肩膀,让她没办法挣脱,深邃的眼睛倒映出纪云禾的身影,还有他自己的伤心。

    纪云禾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长意,你我之间早已说的清清楚楚,若再纠缠,可就没趣了。”

    这不算犀利的言语像一把把冰刃,既伤了对方也伤了自己。

    长意却仍不松手,固执的道,“如果我不相信你当初说的话呢?”

    纪云禾却不想再多说,欲挣开他的手,却又被长意拉回来。

    “纪云禾,”长意始终不信,胸中情绪上涌,眼底湿润,“只要你说当初断崖的事,你没有背叛我,说的都是违心的话,我就可以相信你。”

    长意的声音在这空荡的房间回荡,竟还带了点余音。

    纪云禾又是一愣,她伤害过他,骗过他,利用过他,他竟然……还愿意说出这种话,还愿意相信她。

    可,这话,她说不出口,也没办法说出口。

    纪云禾唇角动了动,像是想扯出一抹笑意回应,终是压住了心头翻涌的情意,硬着心肠,说了狠话,“大尾巴鱼,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啊,人类的誓言,是做不得数当不得真的。”

    纪云禾的字字句句如万千银针,扎上他的心口,细细密密,虽不致命,却仍将他伤得难以言语。

    长意却还是看着她道:“今日,只要你说,我便信。”

    纪云禾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许是情绪波动太大,腹中的孩子也是止不住的翻滚,她却还是忍着说了更狠心的话,“长意,那日崖上的寒风不够冷是吗?”

    长意闻言却是愣怔,诸多情绪涌上心头眼底,他控制不住自己发抖,控制不住自己眼底噙泪……

    那日……

    那日,他从凡间的“家”里醒来,再见就是林昊青,林昊青说不忍看他一直被欺骗,说纪云禾所做一切都是苦rou计,都是为了骗他去服侍那地位无上的仙姬。

    对他好是做戏,为了不让他断尾而差点被冰封是做戏,十方阵说带他走也是做戏,挨那顿鞭子还是做戏……

    他还是不信,不信这情谊是假,不信相处的真心是假,不信她眼中含泪的真情是假……

    他还是回了头,想带着她一起逃……

    可,那断崖风真的冷,纪云禾的话也冷,心也当真是冷。

    纪云禾嘴角挂着轻笑,字字带刺,“长意,听你父王的话,人类的誓言不可信。我……也不可信……”尾音却是几不可闻。

    纪云禾能感受到他的颤抖,能感受到他的难过和伤心……她想安慰他,可她不能。

    将死之身。

    情场博弈而已,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这一场,伤了长意,也将她自己伤得彻底。

    不过,长意是求真相和情,她是逼迫长意不再求真相。

    长意终是没忍住,他不想再看见她的眼睛了。

    长意的手垂下来,转头离开了云苑,步履蹒跚。

    离开前,纪云禾瞧见了他脸上的神情,失神,呆怔,像一把尖刀,戳进纪云禾的心尖,却又不再进半分。

    只悬在心尖,时时刻刻在她松懈时扎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