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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怕女儿瞎想,宋氏赶紧又补了几句,“只是有些酸,算不得什么大事儿,约莫下午就能好。”母女俩在榻上坐下,宋氏同她说起了今儿才收到的帖子:“过些日子,便是成安公的寿辰了,届时,咱们都得过去贺一下寿。”谢长安坐得格外小心,处处注意,闻言不由问道:“成安公府不是一向低调么?”“这回是皇上下的令,谁敢不大办?”如今的成安公,便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已圣贤皇太后的兄长。人家低调是因为识趣,怕皇上为难,也正因为如此,才叫皇上越发地看重。在宋氏看来,这位年逾六十的成安公,实在是个难得地聪明人。“咱们家虽然不攀权附贵,但是成安公的面子,还是不能驳的。我知道你不爱出门,可成安公与别个不同,是三殿下的舅公,这个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需得多费点心思。”谢长安听得认真:“娘您放心,我都明白。”宋氏嗯了一声,正要叫人备礼,忽得看到了女儿的异样。宋氏容色奇怪,许久没出声儿。待将身边的人挥散之后,方才探身看了看女儿身后。谢长安当即捂住了后面。宋氏看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纳闷道:“长安,你后面受伤了吗?”“没有啊。”“那为何,你从刚才坐下便一直捂着那儿?”还是,还是那样的地方。谢长安听了,猛地放下手,动作太快使得整个人显得有些僵硬。不过谢长安对这些都毫无所觉,只一门心思回答宋氏的话:“我,我方才来时,在屋子里撞了一下。”宋氏收回了目光,嘀咕了一声:“你这孩子,也忒不小心了,还是同小时候一样,不是碰到这儿就是撞到那儿。”谢长安苦笑了一声。宋氏点点她的脑袋:“真是不省心。”谢长安来宋氏这儿,本是寻求一些安慰的。如今虽然一个字也没有同宋氏提起过,可是说了一句话,在宋氏怀里靠了这么久,她仍安心了许多,也好受了许多。若不是担心在宋氏面前暴露了尾巴,谢长安真宁愿一直留在那儿。只是这并不可能,午膳过后,谢长安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还没进屋,便瞧见静儿急匆匆地往这边跑,连礼也没行周正,便急不可耐道:“姑娘,阿小回来了!”谢长安顿时心中一个咯噔。掐了一下手心,谢长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它在哪儿?”“在笼子里多躲着呢,不大愿意出来。”静儿答道。好极了,谢长安想到。第19章断尾求生阿小的鸟笼一直放在走廊上挂着,静儿每日都会给它喂食喂水,且从来不关门,它愿意出去便出去,愿意回来便回来,来去自由,十分惬意。静儿原来是三等丫鬟,每日光洒扫的活计便是再少不了的。自从阿小来了以后,她被分配到照顾鹦鹉的活,从此再不用费心去打扫什么庭院了。日子比往前过得舒服,静儿看阿小也就越发得精心了。私心里,她觉得整个院子里除了姑娘,就数她最希望阿小早日回来了。万幸,那鹦鹉好像真听到了她的期盼。静儿一路带着谢长安去了长廊上,远远地就看到前头挂着一个大大的鸟笼,静儿指着那儿道:“姑娘您瞧,它是不是回来了?”谢长安走近了些,果然见到笼子里头缩着一只白毛黄顶,颊上点着两团红晕的鹦鹉。“是你将笼子锁起来的?”谢长安奇怪地问道。“没有,不是奴婢。姑娘您之前吩咐了不必锁着它,奴婢哪儿敢明知故犯呢。”静儿也奇怪着呢,“明明之前阿小回来的时候笼子还是开着的,到现在也没有丫鬟碰过它,这笼子怎么就锁起来了呢?难道……是它自己弄得?”笼子里的阿小身子一抖,紧张地抓紧了笼子。不可能啊,静儿下意识便否定了这猜测,一只鸟,没事儿锁自己做什么?谢长安定定地看着那阿小,她发现,只要她一看它,阿小便会往后再蜷缩几分,哪怕缩到了笼子的边缘,依然心存警惕地往后挤着。谢长安知道,它不仅看到了,还看懂了。祖父说的不假,这只鹦鹉,智多近妖。尚未想好要怎么处置她,谢长安便三两步走到笼子边,望着里头的阿小,谢长安道:“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同它说。”静儿两边看看,虽是不敬,可她心里仍旧犯着嘀咕,姑娘怕不是被这鹦鹉给弄傻了吧,有话要同它说?它又不是人,哪里听得懂?想是这么想,可静儿依旧不敢耽搁,转身便下去了,立在长廊外头的芭蕉树下碧荫下,连头也不敢多回一下。京城内外,如这种深宅庭院里头,多是种着芭蕉,既能消暑,又能赏景。兰院里的这几棵,不知何故,自种下起便生得枝繁叶茂,长势喜人。谢长安听到脚步声渐远,直至消停。谢长安忽然紧张,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只是这回,怕是不得不去了。谢长安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靠近了笼子,抬起头,对着笼子里的阿小笑道:“过来。”她伸出了手,眉眼温柔,梨涡里都噙着笑意。阿小忽然怔住,傻乎乎地往前迈出一只爪子。才走出一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身子突然僵硬住了,不肯再多走分毫。“怎么不走了,过来呀。”谢长安又唤了一声,“我有话要跟你说,不能让旁人听到。”她说得一本正经,再认真不过了,压根不像是在骗鸟。阿小扑了两下翅膀,有些意动。它是最会看人眼色的,今儿早上撞破的事,包括如今谢长安过来,都叫它感到了威胁,可是眼下她同它好好说话时,阿小又迷茫了。难道她不打它了?阿小歪了歪脑袋,像是在沉思。它决定相信她一次,半晌之后,它跳出笼子,落到谢长安手里。“说吧。”阿小梳理了一下翘起来的羽毛,觉得差不多了,又挺起了本就鼓囊的小胸脯。谢长安柔柔地笑着,手指卷着它头顶的羽毛,忽然笑意变深,顺势捏住它鸟喙。“!!!”阿小目瞪口呆,瞬间死命地挣扎了起来,翅膀与爪子并用,飞出了好几根白毛。果然,它又被骗了!这个怪物,比以前狡诈了不知多少倍!谢长安加深了力道。一只鹦鹉的力气,便是再大也实在大不到哪儿去。谢长安俯身问道:“今儿都看到了什么?”阿小瞪着眼睛,它现在还能开口吗?谢长安看着它挣扎了良久,幽幽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