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鹉,便是再聪慧,也不及它分毫吧。阿小忽然挺了挺胸脯,神情高傲。宋氏抿嘴笑了一声:“长安你说带它不带它?”阿小也歪了歪脑袋,侧耳听着。谢长安正稀罕它呢,不愿将它一只鸟丢在屋里头,遂点了点头:“那便带着吧。”阿小扑腾了两下翅膀,不远不近地在谢长安身边蹦跶着。它还在试探,试探谢长安是不是真的不打它……母女俩动作并不慢,两刻钟后,便从屋子里出来,一路往府门处走去。马车早已经备好了,仍是她们一贯乘的华盖油壁车,谢长安身边的彤管芳苓,宋氏身边的张mama并两个大丫鬟如意、吉祥,也都一道跟着。母女俩上了马车,车夫便甩下鞭子启程了。大魏开国已久,因皇家信奉佛法,各地寺庙繁多,香火鼎盛,其中,尤以京北的开元寺和长灵山的归元寺最为闻名。不过,长灵山的归元寺隶属皇家,寻常人难以进去供奉香火,只这开元寺,最是有名,也最亲民,是以才能长盛不衰。宋氏也是这儿的常客了,进了山门,寻到一处常拜的庙宇,不多时就见一黄衣方丈走了过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宋施主这月仿佛早来了许多天。”宋氏与谢长安回礼拜,客气道:“难为方丈还记得。”宋氏往常都是初一十五过来的,偶尔遇上讲经,便同弟妹李氏在寺中小歇半日,等讲经结束方才归家。今儿才初六,离十五还有好几日。“宋施主此次仍是为礼佛一事?”方丈忽然问道。宋氏不免有些难为情道:“并非如此,却是为了我这小女儿,她——”“慧明方丈!”话未说完,后头忽然插来一道女声,宋氏望过去,只见安阳侯夫人领着丫鬟走了过来。安阳侯夫人亦看到了宋氏,微微一愣,方才察觉到自己失礼了。可她实在有些着急,只朝宋氏点了点头,便又望着慧明方丈:“打扰方丈了,只是事情紧急,还望方丈和谢夫人谅解。”“施主有何事?”安阳侯夫人当即道:“听闻了灯大师已至寺中,不知眼下可能拜见一二?”慧明方丈皱了皱眉,摇头道:“施主来得不巧了,师兄现下不见外客。”安阳侯夫人与宋氏俱是心中一紧。“方丈能否通融一二?我家府里真有要紧的事要求助大师。”安阳侯夫人咬牙继续求道,“若是能轻易解决,我也不会特意前来求见了灯大师了。”慧明方丈不为所动:“种因得果,非我佛家人能解,施主还是请回吧。”安阳侯夫人张了张嘴,面上生了几分羞愧,想要再说什么,可实在没脸。若再纠缠,只怕府里的事再瞒不住了。安阳侯夫人也是要面子的,当着宋氏母女的面,真难做到苦求他人。没了法子,主仆几个只好败兴而去了。宋氏捏紧了帕子,心中大为遗憾。有安阳侯夫人的遭遇在前,她再也说不出什么心诚二字则已的话了。那了灯大师,当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宋氏甚至琢磨起了别的法子,正在苦思之际,忽又听得慧明大师问了一句:“宋施主方才是要说什么?”宋氏有些窘迫,想到方才安阳侯夫人的遭遇,亦不知自己能否成功。只是为了女儿,仍旧厚着脸皮道:“我等亦是来求见了灯大师的。”慧明大师面色变得有几分古怪。宋氏只以为他要推拒,谁想慧明大师竟笑了一声:“看来谢姑娘是有缘之人。”母女俩皆诧异万分。慧明大师解释道:“今早师兄便交代了,第十位前来求见的香客乃有缘之人,自该有求必应。”“果真?”宋氏大喜,这一波折后,还能柳暗花明,实在是叫人难以置信。“出家人不打诳语。”慧明方丈见既开口允了,瞧着她们母女颇为焦急,也不耽搁,这就领着人去了。一行人拐过几座庙宇,最后停在了一处禅房门前。谢长安打量了一眼周围,俱是参天古树,中间摆着未完成的棋局,后头摆着几盆兰草,长势喜人,千姿百态。是个幽静的场所,却也极为随意,由景观人,想必那位了灯大师也是位豁达淡然之人。慧明方丈叫小僧人前去叩门,半晌后,小僧人回来,只对着谢长安道:“谢施主,师叔让您进去说话。”谢长安望了望娘亲。宋氏欣喜于了灯大师愿意出手,哪里还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道:“你安心进去,记得好好说话。”谢长安点点头,听话地跟着小僧人进去了。小僧人只走到门边,便侧身让谢长安进去,说道掩上了门,守在旁边。谢长安一眼望去,只见屋子中间侧着坐了一位青衣大师,眉眼祥和,看着和庙中的菩萨有几分仿佛,都是一样的悲天悯人。她还未走过去,了灯大师便转过了身子,径自望着谢长安。那眼神看人看得太过透彻,一时间,叫人不知是敬畏好还是畏惧好。谢长安怔在原地,迈不开步子。了灯大师看了半晌,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谢长安一阵紧张。了灯大师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施主身上的杀孽委实太重了些。”第14章绝世佳人谢长安想要辩解,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辩起。这话可是冤枉大了,她从小到大,莫说杀孽了,连一条鱼一只蚂蚁都未曾碰过。忽得,了灯大师又看了谢长安一眼,像是安慰一般的道:“不过,施主亦是身负大功德之人。”如若不然,只怕也没有这番造化了。初见这位谢施主,了灯大师便万分诧异,诧异于此人满身杀孽,怨债无数,此身却仍是福气绵泽,平安稳妥。可再细看,才明悟了几分。世人都有机缘,这位谢施主,是碰上了最大的机缘了。谢长安听得更懵,犹豫着问了出来:“敢问大师,这所谓的杀孽与功德,究竟何解?”了灯大师摇摇头:“都是虚无缥缈之事,施主既不记得,又何必太过纠结无心,念念不忘呢。”谢长安眉尖若蹙,想到这些日子的事,下意识觉得这些同了灯大师所言都是有关联的,便道,“不瞒大师,这些虚无缥缈之事已对我有了影响,甚至已经入了梦。因为这事儿,家中父母长辈为我百般忧心,这才带我前来求见大师。”“谢施主亦忧心于此?”谢长安点头道:“但凡梦到,便会生许多困惑,不知那物与我到底有何干系。”私心里,谢长安是不愿同它有什么干系的,可它一而再再而三地入了她的梦。“梦中为何物?”谢长安想到梦里出现的怪物便觉得不自在了,道:“不知其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