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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咬牙,答应下来,“我会让那个苏绾清看到真相。”男声幽幽说道:“对,一个术士,就该降妖驱鬼,为民除害。”第59章白色嫁衣午夜观戏的任务结束,主播们的直播间关闭了,大家各回各的厢房,都一副疲惫的模样。苏绾清拿着神秘礼盒回到自己房中,而一头招摇红发的男人跟在她身后理所应当地登堂入室。苏绾清:“……你跟进来做什么,该休息了。”秦翡抬了抬下巴,一本正经道:“先让我看看神秘礼盒里是什么?”倒有几分歪理。苏绾清心知,在这种小事上和秦翡纠缠,只会是浪费时间。她也不在意自己的神秘礼盒里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线索,直接打开后,发现里面放着一件整整齐齐的白衣。把衣服展开,是一条古色古香的精美裙子。秦翡挑了挑眉,俊美的脸上浮现兴味。他伸出手摸了摸这料子,沉吟了一下,肯定道:“这是件戏服。”秦翡在大学时有一件得奖作品的灵感来源就是京剧戏服,他为了更好地吸收戏服里的美学元素,专门买下了一件价值百万的京剧名旦戏服作为参考。作为一名设计师,他对布料素来敏感,手中这白色戏服并非现代用的料子,更像是民国前的织法。可这种纯白的戏服实在少见,就算表现的是丧服,在戏剧里也不会用这么白的颜色。秦翡仔细查看,惊讶道:“这戏服上的纹样,一般都是用在嫁衣上,象征的是纳娶新妇,多子多福。”他一言难尽道:“白色的中式嫁衣,确定有人愿意穿,这是要新娘嫁人还是奔丧啊?”“你还记得吗?”苏绾清提醒道,“这一期节目的名字就是。”秦翡:“啧啧啧,你这算是拿到了关键证据?”苏绾清:“就是不清楚这白嫁衣到底象征着什么。”秦翡:“明天找人问问呗。”“嗯,”苏绾清看向他的神秘礼盒,“你盒子里面是什么?”秦翡也没犹豫,直接打开给她看,里面放着一个小铁桶。他嗅了嗅,捂住鼻子,“是油。”苏绾清也闻到了,她拍古装片经常闻到这个味道,“是煤油的味道。”秦翡抽了抽嘴角,“这是让我点灯的意思?”“煤油又称火油。”苏绾清突然说道。“白家戏院闹鬼的传言里,是戏院起了一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当时从外地前来表演的应家戏班无一生还。”“如果这场火,是有人故意纵火的呢?”秦翡摸了摸下巴,“那这个纵火犯,岂不是那群鬼的仇人咯?”苏绾清盯着他看。秦翡反应过来,“我说的是真正纵火的那个人!”苏绾清指出,“可你拿到的礼盒里是火油。”秦翡翻了个白眼:“你还拿到了白嫁衣呢,难道你就是鬼了吗?”苏绾清微妙地看了眼他,她不是鬼,但她扮演的这个学生是鬼。秦翡拿到了火油,那他就有可能是纵火者。而她扮演的学生目的是找出自己的死因,和复仇。不过这些都只是其次,她来这个节目的最终目的还是找到恶魂,吞噬其魂原。虽然她也不清楚,到底怎么个吞噬法。“现在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苏绾清对秦翡说道。秦翡眨了眨眼睛,“可我怕怎么办,嘤嘤嘤,今天正厅那群皮影人看起来都是鬼耶,万一他们被我的万人迷光环吸引,大晚上sao扰我怎么办!”苏绾清:“……”她一本正经道:“放心,说不定在她们眼里,你更可怕,毕竟你是朵玫瑰花妖。”秦翡气成河豚,“都说我不是什么花了!”“好好好,那晚安了,”苏绾清把他推出门外,“要是真睡不着,我给你来个入梦,保证一梦到天亮。”秦翡:“……”秦翡:“那大可不必。”把秦翡送走后,苏绾清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份角色死因线索。她点开app,里面显示有一份死因线索,她点开一看。[你的死因线索:笑她毕生荣枯事,尽在旁人掌握中。][1]线索化为纸片,归于角色栏里,就像对生命冰冷的注脚。苏绾清叹了口气,看了眼窗外的月亮,明亮得虚假。她掩好门窗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上了床。如此精美的古董龙凤床,却给她一种密不透风的窒息感。睡意慢慢涌来,她再次听到了悠扬的戏曲声。*她叫应娥,是村里少见有名字的女孩。刚出生时,奶奶想溺死她,结果被私塾的先生看到了,说她面有福相,活着能为家里招子。她就活了下来。本来她该叫应招娣,不过先生说这名太直白,会吓走弟弟。于是先生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应娥。可爹娘等啊等,等了六年,都没等到弟弟出生。愤怒的爹娘砸了先生的家。那时候的先生已经生了重病,看着偷偷送鸡蛋的她,止不住地叹息,“世人愚昧啊。”有一天,一群穿着术袍的陌生人来到村里。他们说先生是个江湖骗子,冒充玄门正统,到处行骗。这群术士离开后,先生就死了。先生死后半年,她娘终于怀了孕,村里的神婆说这胎一定是儿子。为了给怀着金疙瘩的娘补身子,她被爹以两只鸡的价格卖给了路过的皮影戏班。村里曾有人卖牛犊,分离那天,母牛落着泪舔舐自己的孩子。可爹娘卖掉她时,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娘说:“总算没把这个赔钱货砸在手里。”爹说:“啧,不划算,费了老子这么多粮食。”她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就像在哪里看过一样。把女儿当货物的母亲,把女儿当牲畜的父亲。爹被她的眼神看得退了几步,“你这什么眼神?”——“怪物!”买她的皮影戏班班主扯了扯她,把她从那种莫名的感觉里扯离。刚刚那一瞬间,她想杀了这对夫妻。应娥茫然,这分明是大逆不道之事,她却觉得自己能做到。当真奇怪。皮影戏班的班主也姓应,叫应仁,整个班除了他弟弟,都是他买来的孩子,随他姓。像他们这种草台班子,演一场戏得不了多少赏,很多时候都是一场戏赏斗米。但她挺满足,虽然班主喝醉后,时不时打人,但她人小又机灵,躲在一个狭窄处,班主就找不到了。直到有一次班主又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