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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都无聊透了,我最喜欢你。”陆梨眨眨眼,心中奇异的感觉还未消。江望说喜欢她的时候,她的心脏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动。她呆了片刻,起身就跑了,江望没追上来,只是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钻进帐篷里。陆梨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以前...我没喜欢过别人。”这话里的以前,还包括了原先陆梨的十八年。不是没有人说喜欢她,只是少年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不想给宋明月添任何麻烦。因此陆梨从没考虑过这方面事。来了这里,她变成六岁时的模样,重新长大。身边除了江望和江尧,再无他人。但她的确将两人当成了哥哥来看待,有时候或许是弟弟。困意渐渐袭来,岑岁闭上眼,道:“那你别让江望知道。要是让他知道了,你喜欢的人肯定离你远远的。江尧,算了,江尧也不行,咋咋呼呼的。”听了这句话,陆梨愣了好一会儿。在这样的安静中,岑岁睡着了,剩下陆梨怔怔地看着这狭窄的黑暗。岁岁知道江望喜欢她吗?那别人呢?陆梨想了想,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林青喻发短信。【陆梨:阿喻哥哥,你睡了吗?】【林青喻:没,阿尧还在打游戏。】【林青喻:怎么了?】【陆梨:阿喻哥哥,你帮我问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了吗?】【林青喻:问了,就是我说的。】陆梨呆了一会儿,想起林青喻说的“傻的、好骗的、长得好看的”。她后知后觉,当时林青喻说的就是她,他也早知道。她默默地回;【阿喻哥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另一边的帐篷里。林青喻挑了挑眉,回复:【自己发现的?还是江望说的?】【陆梨:哥哥告诉我的。】林青喻不想江望会这样沉不住气,被他一激居然忍不住说了,这不太像江望。他猜测可能出了什么意外,才让江望提早说出口。【林青喻:小丫头,你怎么想?】【陆梨:阿喻哥哥,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林青喻:第一天见你就知道。你大概没看过,你不看他时,他看你的眼神。】第一天...陆梨在黑暗中愣了好久,距离他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三年了。江望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喜欢了她很久、很久。陆梨纳闷,那她走了,江望不但没有了meimei,还失恋了。这一晚陆梨又辗转反侧到半夜。好不容易等到困意袭来,她忽然惊醒。因为刚刚那个插曲,她忘记去卫生间换棉条了。农家庄园在低处,虽然附近亮着灯,但陆梨怕黑,在夜里看不太清路。十多年的习惯使然,她习惯性地给江望发了信息,喊了声哥哥。发完才记起来是半夜,江望应该早就睡了。可这想法才冒出一瞬,屏幕上跳出了江望的回复,他问:【想去卫生间?】陆梨:“......”她郁闷地回;【嗯。】【江望:穿大衣出来,袜子也得穿,外面冷。】陆梨轻手轻脚地起身,乖乖穿上袜子、外套和大衣,又弯着腰往外爬。和刚才一样,拉链拉了一半就被人牵出去了。江望探手摸了摸她的脸,探了温度后,将大衣领口拉高,道:“躲着风,躲我身后去。”这些动作,在他们两人之间太过于自然了。以前的陆梨从没有往那方面去想,现在的陆梨也是。她知道,即便江望不喜欢她,仍会像幼时承诺那般照顾她。陆梨没躲开,等江望收拾好了,才伸手牵住他的衣摆,小声道:“哥哥,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睡不习惯吗?”江望轻声应了,比以前多解释了一句:“在外面,我不放心你。”他得守着她。陆梨微怔:“那以前在外面过夜的时候...”江望语气平静:“嗯,也不睡。”陆梨耷拉下脑袋,小声嘀咕:“也不告诉我。”于从前的江望来说,这些都是没必要提的事。现在不同了,除了他自己,他想不出任何办法能将陆梨留在这里。所以,从前的、现在的,以至于未来的,每一件事他都要让她知晓。好让她知道,对于江望的人生,她有多重要。江望牵过她的手藏进口袋里,道:“看着路,别低着头。”陆梨:“.......”他都没回头,就知道她低着头。陆梨觉得自己在江望面前,仿佛是透明的。她抿了抿唇,告诫自己,一定要藏好最后的秘密,不然她很可能回不去了。回不去会怎么样?陆梨忽然发现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能再想了,越想便陷得越深。陆梨混沌的思绪在夜风中变得清晰,她不能心软。深夜,山里的温度骤降。等陆梨出来洗完手,浑身哆嗦了一下,往江望的大衣里钻。这样黑的夜,江望给她的安全感是无与伦比的,除了江望也再没人能给她。“手给我。”江望伸手,将陆梨微凉的手擦干,连缝隙都不放过,“回去好好睡,别多想。梨梨,我...我会想清楚的,不用顾及我。”少年穿着单薄的秋季校服。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眉眼间的落寞难掩。平日里那双沉浸漆黑的眸,此时恹恹地垂着,可即便如此他仍小心翼翼地对她。陆梨咬唇,低头不去看江望。只小声道:“你也睡觉。”江望“嗯”了一声,便再无言语。......第二天清早,陆梨是被江尧的喊声吵醒的。他像只大狗狗似的,蹲在帐篷前,喊她出去看日出。只是她才勉强睁眼看了一眼,江尧就被人拖走了,也不知是谁。陆梨又昏沉沉地睡过去。等她再醒来,居然是在车里。陆梨茫然地看向窗外,不等她多想,抱着她的人便低声问:“醒了?”“哥哥。”陆梨的脑袋晕乎乎的,“我们去哪儿?”江望托着她的脸,道:“你发烧了,带你去医院。小叔在山下等我们,看完医生就回家,别怕。江尧他们还在山上,小叔没让他们跟着。”这个季节流感频发,江南蔚没打算让几个孩子都跟着去医院。陆梨把脑袋往江望颈侧一埋,嘟囔道:“不去医院。”江望顿了顿,忽然想起陆梨第一次进医院惊惶、苍白的模样。每一次宋明月去医院,都是陆梨陪着去的。她向来抗拒,因为每去一次,就提醒着陆梨她的家已支离破碎,提醒着宋明月的痛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