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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严苛,但是生活用具精致程度,比起洛阳皇宫里满宫都是的龙子凤孙更要强上不少。凉州富饶广阔,虽然不能对外说,但是其实有些皇帝老儿没有享受过的东西,凉州王敬献给自己母亲,王太后也都塞给了自己宝贝孙子。他的孙子战功赫赫,仪表堂堂,又有孝心,谁不喜欢呀。大家都好奇地围着看,企图从里面看出点门道来,但除了一头雾水,一个人也不敢动这看起来普通至极的物件。那毕竟是他们世子大冷天跳进湖里找回来的。大秋天,风这样冷,水这样凉。他们王世子什么稀罕玩意没见过呀?怎么会从湖里捡个这种东西回来?霍起沐浴后,又取来软绢将鸣镝细细吸水摩干,盯着它不知在想什么。沈厉道:“世子,那日蹿入围场的人已经抓住,五个服了毒,唯有一个,供认是武安伯魏家的。”“贵妃家?”男人虽在出神,听到他说的话脑子一转,迅速理清了脉络。*宁兰在内室养脚踝的伤,这几日不用去皇后处抄经。她伤得实在不重,其实不必如此。但她太会做戏,太子又在皇后宫里发了火,皇后只得赏了她旨意。太子为了她和皇后闹,皇后心里还不定怎么厌恶她呢。宁兰在心里想着,脑子里不期然冒出皇后和她表弟霍起坐在一起骂自己矫情的画面,不由叹了一口气。这几日谁都来看她。元馥、太子一日能来三回,元露和六皇子也每日应卯一样。宁莲更是不必说,天天下小厨房给她炖猪蹄。其他贵女三三两两成群也都来看过她。唯有霍起。一次也没有来过。而且她突然想起,自从发现在猎场救了她的世子并不会来看她以后,有些贵女再也不来了!宁兰气结。行竹通报,宁莲又来了。宁兰心里暗暗纳罕。宁莲只知道自己失踪,但是并不知道、也没有行竹动手整虞安安的证据,不然不可能当时不告诉太子。那么霍起是从何得知岚烟馆的事情是自己做的呢?自己明明做得天衣无缝呀!曼曼坐在床上,因为只有她和行竹在,心里没有防备。没有受伤的那只脚丫随着她的脑袋一晃一晃,微微仰着头,两眼亮晶晶地想着事。宁莲小心翼翼端着海米猪蹄羹进来,偷偷抬眼打量她,看到少女一派天真无邪面容姣好地靠在床沿上,心里蹿出一团火。同样都是宁家的姑娘,她们俩生辰才差三个月,境遇竟然这么天差地别!除了出身,她哪里不如宁兰?她的身段,她的脸,在宁莲看来与她都是差不多的,凭什么她众星拱月,自己委顿于地?她在太子和六皇子之间周旋,如此不贞,太子还当她是心肝。自己对太子如此殷勤,太子却……如果事情不成,她就要随便攀一个家世门第比自己好却不知年纪的男人做侧室,而宁兰却大好儿郎围绕讨好,凭什么?相较于宁莲一肚子对宁兰的嫉恨,宁兰压根没认真看她,脑子里在想其他事。她想,霍起既然知道了,肯定要告诉皇帝和皇后的吧。皇后是他表姐,贵女互相整蛊出了这样的事,最起码他肯定会告诉皇后的。她已经做好死不承认颠倒黑白的准备了,抵死不认,大不了吃顿板子,她自信能咬牙坚持住。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什么处罚都没有?皇后也没有召她去训斥?她心里有点奇怪,还有点慌。不会在什么大事上等着呢吧!*宁莲殷勤道:“曼曼,你的脚伤吃些猪蹄有好处,我今日换了紫草和金线莲配,去了油气,里面还有些海米给你补气祛惊。”宁兰被打断沉思,抬头打量了她片刻。宁兰生了病不着脂粉,妆饰地素淡。宁莲便也裁了一朵浅色的虞美人簪着,不着金玉。行竹用玉勺将骨rou滤去,取了一点紫草和海米,浇了汤进去,又用银针一探,才递给宁兰。宁莲早已习惯了每日端来的东西都被试毒,前两天还觉得被侮辱,现在慢慢也有些麻木习惯了。宁兰示意行竹将汤放在塌边的案上,没有接过来喝,而是拿起了桌上之前泡好的枫露。她用碗盖将茶叶拂开,垂头淡淡道:“武安伯的老二似乎很喜欢jiejie。”宁莲反应极快,道:“因为都是嘴笨的嫡女,有些共同语言,比较谈得来。”宁兰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道:“武安伯有一个魏瑛,弘安侯有一个我。”贵女圈是个很奇怪的群体。她们之间总有一些风云人物,不仅出身优越,还有独特的个人魅力,或者传闻哄抬身价。元露端庄得体,宁兰妩媚迷人,魏瑛飒爽大气,都是十分鲜明的个人特色。宁兰忽然问道:“那么太子喜欢jiejie么?”宁莲颤了一下,却觉得她不应该知道。行竹旁敲侧击道:“表小姐,昨日茶歇,太子让人传话,说要来看望我们小姐。是兰姐儿推说身体不舒适,让他不要来,太子才留在书房的。”宁莲四肢忽然僵了起来,有丝丝寒气从心口往外冒。宁兰微笑:“还需要我说得再明白些么?”宁莲想到了昨日的事。天正寒,她趁宁兰生着病,自己精致装饰了一番,描完细致的眉眼,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有几分像宁兰,又独有自己的美丽。她满意地在薄纱衣外面裹上大氅,装作若无其事,心里鼓跳如雷地走向太子歇息的寝殿。小厮见她常来,都认识了,进去通报,于是她端了海马鹿茸汤,娉娉婷婷走进太子书房。想到后面的事,宁莲的脸一寸寸涨红,像是被充进了气,整个人胸脯起伏。她咬着嘴,狠狠瞪宁兰一眼:“你知道我穿了那样的衣服去找他,你还让我去……你是故意要看我笑话!”宁兰道:“jiejie太也保守了,姑娘家穿这样的衣裙给夫君看,原是闺房之乐,不必避讳。只是……”她拨着茶叶,漫不经心道:“jiejie如今毕竟还没有攀上太子,如此作为,怎么认为太子会喜欢呢?”她将杯子一放,肃脸问道:“是谁让你去的?”宁莲别过脸,不肯说话。行竹不快道:“表小姐!就是因为你的冲动,太子以为我们小姐故意让你去的,说我们小姐心里由着别人糟蹋取悦他,昨日在旦暮馆发了好大的火!你也不打听打听,皇后派给太子的流春,因为中秋夜里勾|引太子,被他下令打了三十板子拉出去配人。你以为你脸面比皇后娘娘还大!”行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完,又道:“昨日若不是我们姑娘死死求殿下保住姑娘,莲姐儿以为今日还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