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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6

    人。

老人儿们自是不乐意,故而时有冲突。

李玉华笑,“我倒还没看错人。”

程悠心中一块巨石落地,连忙道,“小人必不负娘娘所托!”

☆、八一章

一时丁远过来,李玉华也问了丁远几句田庄的事,大致与程悠管的这处庄子相似。

待用过午饭,李玉华与他二人商量建作坊的事,丁远问,“娘娘的作坊大致多少人?”

李玉华虚虚一算,“前期人不多,百十人左右,慢慢起码会扩大到七八百人的大作坊。”二人吓一跳,莫说百十人,三五十人就是大作坊了,至于七八百人的作坊,他二人还没见过。

丁远道,“百十人的作坊必得先建宅子,眼下庄子的两处宅院都是三进,织布还要有织机等物,这宅院可做前期歇脚之用,待作坊张罗起来可就住不开了。”

“是啊。等我打发人来划地建宅,不论作坊划到哪块庄子上,你们都帮衬着把这事办好。以后不论建作坊还是管理等事,少不得要倚仗你们。”李玉华说。

二人齐声应是,他们都明白,倘是小作坊无需到郊外另建,帝都城就能张罗得开,既到郊外新建,必是大作坊。娘娘这是要张罗生意了,把生意放到农庄,就说明娘娘信他们。

李玉华想凡事兴利除弊最是不易,很亲切的鼓励了两人几句,“你们懂得革故鼎新,这就很好。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眼光与做为,你们若与先时的庄头一般无二,我提携你们做什么?提携你们就是信得过你们,你们不辜负我,我必不辜负你们。”

穆安之还与李玉华到田间看了一遭,时时遇到携老扶幼过来请安的佃户,程悠丁远二人对农庄之事也知之甚深,随时在一畔给殿下娘娘介绍一二。

待得下晌,穆安之瞧着天色,就带着李玉华回城了。

出城一趟,穆安之倒觉神清气爽,李玉华心情亦是不错。穆安之说,“你提携的这俩庄头不错,听说话就知道是个通事务的。”

“先前那俩都是老油条,当初我不愿与他们计较,不然秋粮的事都不算完。赶上那会儿事忙,程悠丁远瞧着像是能做事的,就委派了他二人。”李玉华拆去头上玉簪,“三哥,你到内务司给我寻个会看风水建作坊的先生。”

“这事容易,跟姑丈说一声就成。”

既是要在内务司请懂行的人,李玉华要建作坊的事,凤阳长公主自然就知晓了。凤阳长公主在家就说,“这人的运道真不好说。”

“你这话中带话。”唐驸马笑。

“不是话中带话,是实话。就说安之吧,先时他这亲事连我都气恼一回,觉着许家真不实抬举。不想这一娶真是娶着好姑娘,他这媳妇娶的,非但跟安之一条心,还这么会过日子。”凤阳长公主道,“就那木香布,比一等湖绸不便宜。湖绸会织的人不知有多少,可这木香布,谁知道人家怎么织出来的?听说是有自制的织机,这就是独一份的生意。”

唐驸马道,“这是三殿下的运道,母后不也一直说三殿下有媳妇福。”

“母后看安之哪里都好。”凤阳长公主鲜红蔻丹染就的指甲轻轻拨弄着造型精美的铜手炉,“你不知道安之媳妇多精明,她还让母后以慈恩会的名义入了一股。”

唐驸马眉梢一挑,“母后答应了?”

“这又不是寻常的商贾生意,与民争利什么的。听玉华说,以后作坊建成后还会把这技术传播出去,以后招织工也会先招慈恩会的孩子,母后又一向喜欢她,自是应了的。”

“要是真能把这棉织技术传给百姓,倒真是件惠民好事。”

凤阳长公主也是这么说。

李玉华在慈恩宫顺风顺水,穆安之却是被穆宣帝训斥一通。倒不为别个,衙门事务不忙,穆安之得华长史给出的馊主意,让他不必像从前那样勤勉。

也不知这是个什么主意,反正看华长史神叨叨的样,穆安之自己琢磨琢磨,也就不急着衙门的事了。先是陪李玉华往庄子上去了一趟,接着俩人每天早上扮成寻常富户出门吃些市井晨食,有些吃食虽不及宫里府里的味道精致,但就着开出锅时那火辣辣热腾腾的味道,硬是觉着更有滋味儿。不过,穆安之也有自己的臭毛病,譬如,他出来吃早点都要用自家餐具,后头跟着小易小凡还要提着食盒,里头是自家的盘子碗。而且,他见不得李玉华嘴唇贴着碗边儿喝豆腐脑的模样,李玉华下巴往店里其他食客那边儿一划拉,“这叫入乡随俗,你看大家伙都这么喝。”

穆安之坚持,“呼噜呼噜的,像小猪。”

李玉华气,“你见过猪么你就这么说。”

“那天在农庄不就见着了。”

李玉华指着自己的脸,“有我这么漂亮的猪。”

“反正不许那样吃饭。”穆安之自问一片好心,“女孩子得有女孩子的样子。”

李玉华白穆安之一眼,拿出跟孙嬷嬷学的文雅姿势,穆安之笑,“也不会这样拿腔作调的。”

李玉华舀着拌好的豆腐脑小声威胁他,“你再说我,我就把豆腐脑扣你脑袋上。”

穆安之给她夹个甜焦圈儿,李玉华原本鼓起的唇角翘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转而吃甜焦圈儿了。

穆安之心里抹把汗:虽然脾气暴,还是很好哄哒。

穆宣帝训斥穆安之就是因穆安之当差不勤,如今越发连早朝都有一天没一天了。穆安之原就与穆宣帝不睦,挨一顿训,还被罚一月俸禄。穆安之满脑袋晦气,回府跟华长史说,“都是你给我出的好主意,让我挨顿热乎的。”

华长史还是那幅仙风道骨的模样,眼神清明,“既是陛下训示,殿下以后就如以往那般往衙门去吧。”

“那搞这一出是为什么?”穆安之颇是不解。

华长史还不说,“凡事说出来,是点破。待殿下悟出来,这才是殿下自己的。”

“真是个故弄悬虚的老狐狸。”穆安之私下同李玉华说起这事,“你说华长史这是什么个意思。”

李玉华一时也想不通,她道,“要叫我说,现在正是三哥你表现的时候。”

“不说什么表现不表现的,我既在刑部当差,便当尽力。何故这样故意懈怠?”

原本两个极聪明之人竟都不能明白,主要是穆安之人生宗旨就是勤勉,便是有那样的一个梦境,他也是想能有生之年多做一些实事,也不负此生。至于李玉华,原是极通人情世故的,可此人也奇,甭看是在乡下长大,李玉华以往为了发财也没少巴结奉承旁人,可李玉华没在别人手底下做过事,所以,李玉华擅揣摩对家的心思,会擅摩客人的心思,对合作者的心思也能说得上一二,偏偏也对上头心意模糊不清。

要是李玉华自己说,做主家的,谁不喜欢能干的人哪。

偏偏皇室的皇子是个古怪的例外。

不过,李玉华道,“我看华长史也不是坏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