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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9

    那里教书,却收不到足够的学生,累得罗妹夫要将自己的束修分一半给他,两人过得都不如意。”

第243章几个难题

林依问道:“那你想如何助他?”

张仲微将她拦腰一抱,放到腿上坐着,笑道:“知夫莫若妻,我想就在祥符县开一个馆,招几个学生来让哥哥教。”

林依笑道:“若你真有这想法,哪消自己cao心,请叔叔吃酒时,一并央他办了罢。”

张仲微初时不解,想了一时才明白过来,张梁可不就在祥符县开过馆,人脉都是现成的,让他来招生,真是妙极,遂欢喜道:“就照娘子说的办,咱们出钱,叔叔出力,把这个馆办起来。”他激动地讲完,又担心林依有想法,忙道:“开馆的钱,从我俸禄里拿。”

张仲微如今的俸禄,跟做翰林编修时相比,已是高出一大截,加上知县乃是实缺,各项补贴也不少,所以他才敢讲出这样的话来。但林依却瞪了他一眼,道:“平白无故,将我看作了小气人,他是你大哥,难道就不是我大哥,开馆的几个钱,我还是出得起的。”说着又拎起了张仲微的耳朵:“甚么叫你的俸禄?你有俸禄吗,那都是我的,统统都是我的。”

“是,是,是。”张仲微忙不迭送地表忠心,“人都是你的,钱自然也是你的,都是你的。”

林依心满意足地捧着肚子,朝榻上躺了,张仲微连忙脚跟脚地过去,揉胳膊,捏腿,忙了个不停歇。

第二日,张仲微起了个大早,到东京寻了个颇为气派的酒楼,上二楼选了个济楚阁儿坐下,也不亲自去二房,只叫个闲汉帮忙,去请张梁与张伯临来。

一刻钟后,张梁独自前来,称张伯临教书去了,脱不开身。张仲微这次来,主要是找张梁,因此缺了张伯临,倒也没甚么。

张梁不用张仲微让,自到上首坐下,一看桌上,肚肺、赤白腰子、奶房、肚胘、鹑免、鸠鸽、野味、螃蟹、蛤蜊,满满摆了一桌,他见张仲微如此大方,满心欢喜,却又忍不住地嗟叹:“还是做官好,我们在祥符县住着时,平日也同这一般的吃,如今却只有青菜萝卜下饭。”

张仲微听了也伤感,忙道:“都是暂时的,待我与哥哥谋个好差事,还同以前一样过。”

张梁把“差事”听作了“差遣”,一张脸立时笑成了菊花,连声道:“到底是亲兄弟,自己当官,还不忘大哥。”又问:“是京官还是外任?”不待张仲微作答,自顾自地念叨:“京官清贫,还外任捞钱,瞧瞧你爹便知……”

张仲微见他误会,忙打断他的话道:“爹,不是当官,而是我想在祥符县帮哥哥开一个馆。”

张梁愣住了。

张仲微继续道:“叔叔是在祥符县教过书的,认得的学生不少,这层关系,莫要浪费了。这回我来出钱,你来出力,一起将学馆作兴起来,如何?”

张梁的一颗心,立时从云端跌到了泥里,他一向认为,跟张仲微比起来,张伯临才是真正当官的料,他一直指望这个大儿子光宗耀祖呢,就是跟罗书生去坐馆,也不过是生计所迫,权宜之计,怎能甘心让他一直去教书,沦为一介布衣?

张梁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失望道:“我还以为你要帮你哥哥寻个好差遣呢,哪怕没有肥缺,只要是个官,能重新走上仕途也是好的。”

张伯临如今不讨欧阳参政的喜欢,想要重新出仕,何其之难,张仲微不忍将实情讲出来打击张梁,只好劝他道:“先开个馆教书,解决生计,做官的事,来日方长……”

张梁认定是张仲微不愿出全力,不耐烦地打断他道:“你哥哥重新做官,不过是欧阳参政一句话的事,我不信就这样难,分明是你推诿。”

张仲微一心替他着想,反落了个不是,一时被激起性子,道:“哥哥休弃患难之妻,让如今当权的几位都瞧不起他,我能有甚么办法?”

张仲微长这么大,还从未在长辈面前发过脾气,张梁一时惊呆了,半晌才抖着手指道:“仲微,你当了知县,脾气见长哪?”

张仲微也醒悟到自己言行不当,连忙起身,双膝跪下,请张梁原谅。张梁摆了摆手,道:“罢了,你如今只是我侄子,又是做了官的,我能拿你怎样?”

张仲微听出这话还带着气恼,不敢就此起来,张梁不耐烦,想走,却又舍不得这满桌子的好菜,便道:“生你养你一场的婶娘,还在家饿着呢。”

张仲微连忙爬起来,叫进店小二,让他送几盘好菜到罗家娘子店后院去。张梁见他挑的是几盘贵得离谱的菜,这才稍稍消气,将桌上的酒拎起一壶,就要回家。

张仲微还有事求他,忙将他拦下,讲了卖客栈,请他签字一事。张梁心想,你不帮自家哥哥也就算了,还好意思来求我,真是过继的儿子不再亲了,于是推开张仲微递过来的小本子,道:“我这会儿哪有心思理这个,且等你大哥谋到差遣再说罢。”

张仲微看着他大摇大摆地离去,赶忙追上,补了一句:“叔叔,客栈的事,千万别告诉婶娘。”

张梁赶着回家吃酒,已是去得远了,随口答应了一句,也不知有没有往心里去。

张仲微望着满桌未动的菜,叹了口气,叫进店小二,丢去一百文赏钱,请他全送去祥符县知县后衙。

张仲微坐在回家的轿子上,暗自琢磨,张梁最后的那句话,意思是他不帮张伯临谋到差遣,就别想让他签字?张伯临的差遣,张仲微肯定是没法子的,如此一来,客栈岂不是卖不了了?

张仲微越想越烦躁,直到回了家进了院门,脸色还是阴沉的。林依正同杨氏坐在厅上,围着一桌酒席,冲他招手道:“才刚有东京酒楼的小二送了酒菜来,说是你点的?”

有杨氏在,张仲微赶忙掩饰情绪,换出笑脸,施过礼,也朝桌上坐了,道:“好容易进城一趟,却不知捎甚么回来好,因见这家酒楼的菜烧得不错,就点了几样,请娘和娘子尝一尝。”

杨氏笑得很开心,命流云与他斟满酒,欣慰道:“你是有心的,去城里办事,还想着我们。”

张仲微稍显愧疚,连忙举杯敬杨氏,又与她奉菜。三人说说笑笑吃完,已是正午时分,日头升起老高,阳光刺眼,杨氏照例要歇午觉,便命他们散了去。

张仲微扶着林依回到自己房里,脸色马上就垮了下来。林依好笑道:“作甚么这副模样,谁欠了你的钱?”

张仲微将今日与张梁不欢而散的情形讲与她听,叹道:“叔叔根本不听我分辩,奈何?咱们新盖的客栈没他的签名,怎么卖?”

林依一时气愤,道:“不签就不签,咱们不卖了,出租总可以罢?”

张仲微思忖一时,猛一拍桌子:“此计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