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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林晚连声认错。维克多眉头这才略微松了松,又问她:“你父亲那边出了什么事?”林晚小声地说:“和我又没有关系。”维克多诧异地抿了抿唇角。林晚顿了顿,又说:“有时候想想,我觉得自己真的挺坏的……其实,其实我是初中才知道他是我父亲的,你记不记得?我mama嫁给你父亲那年,我才读初三,我……初二没多久我就出国了,所以说实话……我和爸爸其实很陌生,我和哥哥……就更陌生了。但是我总是表现得——好像和他们很亲昵似的。”她困惑而烦恼地轻轻拧着眉,“我好像总是在伪装。我对别人笑,我说一些好听的话,只是为了让人喜欢我而已。”维克多忽然捏住她的手。“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为什么,我总是对你不理不睬,你还是要黏着我?”林晚看了看他,小声说:“你上回问我,你说,就算我爱你,我对你的爱有没有对我亲哥哥的十分之一……可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对他们的感情其实很少很少,所以我难过了一段时间,也掉了一些眼泪,然后我就顺其自然地放下了……可是对我来说,我——”她忽然有些哽咽,“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是真的把你当做——”记忆中高傲冷漠的维克多男爵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他的神色和缓,对她说。“爱丽,我知道我有时候对你很严厉,可我只是希望……”“我知道的。”与凯瑟琳一样,维克多也是应杨雨婷的邀请而来。杨雨婷似乎是想凭借她在欧洲的人脉,为她堂哥杨愚鲁牵线搭桥。可是,他们结识路易斯和凯瑟琳也就不说了,毕竟路易斯的父亲是外交官,而凯瑟琳,她既有在欧盟当官的叔叔,本身生意也做得好……但维克多能给他们什么呢?说得难听点,他只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男爵罢了。他比凯文还要自视甚高,他不喜欢赚钱,也不喜欢和欧洲其他的老贵族们混在一起——事实上林晚根本不知道他整日都在忙些什么,她忽然发觉自己并不了解他。一个声音打断了林晚的沉思,“你不玩玩吗?”杨愚鲁微笑着坐到她对面。就在这时候,维克多游刃有余地挥杆,打出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球,一杆进洞。“我不擅长这个。”林晚说。“你觉得高尔夫很无聊?”他似乎知道她的想法。“难道你觉得很有趣吗?”林晚想了想,说,“高中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上射击课和击剑课,但是后来有了高尔夫球课,我就不再讨厌射击和击剑了。甚至期末考试的时候,实地射击课程我拿了一百分。”杨愚鲁笑着说:“我想象不出来你拿枪的样子。”林晚原本不想笑的,可他说这样的话,使她有些忍俊不禁。杨愚鲁温和地注视着她,却忽而面露迟疑,低声说:“有件事情,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什么事情?”“上回在大街上袭击你的那个人——他本来应该是由苏潮云控制的,可是——苏潮云不是打了他一枪吗?所以……所以他就落到了赵之骞那里……”“……然后呢?”“你男朋友……想办法把他弄出去了。”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又吹动了细碎的发丝。紧接着,似乎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了起来。林晚呆呆地张大了嘴,第一反应却是——转过头望了望不远处的维克多。然后她又望了望和维克多站在一起的苏潮云。好半天她才稍微理清了思绪,怔怔地发出声音:“可是……可是……”可是白石先生没有跟她提过这回事。为什么?杨愚鲁眉头紧锁,像是很担心她的样子:“他说自己只是你的粉丝,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只是想找你要个签名,但是我不相信他的话。”林晚盯着杨愚鲁。那个人当然不值得相信,他的话当然是假的,因为,因为。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用飞快的速度,往林晚手里塞了一个小东西。是一个小巧的、不引人注意的U盘。林晚想了很多办法,她试图查证,她去找了赵之骞,她在他面前哭得又可怜又委屈,她说了很多他想听的话,才让他再次对她敞开了心扉。甚至她沉住了气,她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在过了好几天之后,她在父亲家里见到了赵之骞,她才顺势对他说,“之骞,那个人在你那里对不对?我想见他。求求你。”但是赵之骞拒绝了。她没有其他办法了,她不敢对白石提起。现在林晚却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她的眼睛有些湿,问杨愚鲁:“什么时候的事?”杨愚鲁看着她,迟疑地说:“有一段时间了。”有一部老电影,叫做。楚门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一个美得恍若世外桃源的海边小镇,他是这座小城里一家保险公司的经纪人。楚门看上去似乎过着与常人完全相同的生活,但他却不知道生活中的每一秒钟都有上千部摄影机在对着他、每时每刻全世界都在注视着他,更不知道身边包括妻子和朋友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的演员。这部电影的标签是喜剧、励志。影片内容也的确很有趣,尤其是男主角那句经典的台词: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那时候随意地找出这部电影,用来打发无聊时光的林晚完全没有想到,她没想到,多年后自己回忆起来,竟然会感受到一股巨大的绝望与悲伤。生活中充满了欺骗和谎言。一切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王尔德的一句名言浮上了林晚心头:心就是用来碎的。她并不是不能接受命运的捉弄。她只是没想到会这样痛。第70章她很难离开他林晚觉得自己才刚刚入睡,就被吵醒了。她心烦意乱,又莫名地觉得委屈难过,不知不觉就淌下了一串串眼泪,将枕头打湿了一大片。她忽然吸了吸鼻子,赤着脚跑下床去。亚麻面料的白石睡裙一直垂到脚踝,行走起来很不方便,她就用两只手提着裙摆,穿过幽暗的走廊——可忽然的,她停住了,她握住栏杆扶手,把身子软绵绵地靠在上面。她披散着头发,泪痕满面,这模样着实吓了白石一大跳,他立即站起来,问她:“怎么了?”一边说着一边走上楼梯,走向她。林晚近日又消瘦了很多,纤细的身形,尖尖的下巴,看上去非常柔弱动人。她抽泣了一声,用手捂住脸颊,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白石连忙抱住她:“没事的,没事的,你做噩梦了是不是?……怎么鞋子也不穿?”他说着就温柔地抱起了她,一边轻声细语,一边走出了莱斯特的视线。这副场面对莱斯特来说太过震撼了,他焦虑地站了起来,在客厅中不安地来回踱步,等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