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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先生一起坐到沙发上,勉强笑了笑。赵新远一脸的春风得意根本没法掩饰:“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啊?”安雯惠也在笑:“我看着也是呢——怎么啦?安德烈欺负你了?”林晚摇摇头,自己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桔子在那儿剥,她也没听他们说话,就想着刚才自己的失态。一边剥一边拿眼睛偷偷觑着白石先生的脸色。剥好之后她先自己尝了一瓣,小声说:“好甜呀。”就举了一瓣送到白石嘴边。白石握住她的手,说:“乖,你自己吃。”亲了亲她的脸颊。林晚自己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个——白石就不让她吃了。她无聊得很,只好听起他们的谈话内容来。赵新远迟疑地说:“你的意思我知道,不过……”白石问:“有什么难处吗?”“杨愚鲁像是想抬举别人。”“谁?”“也不是什么人物,就是吧……那人在辛长安手底下待过几年。”辛长安……好熟悉的名字。忽然有外国侍者轻轻走到白石身边,告诉他:“来了位先生,没有请柬……但是他有您的名片。”白石神情不变,端起酒杯浅浅地饮了一口,“他说了什么?”“他说他只想见林小姐一面,跟林小姐说几句话他就走。”白石想了想。“赶他走。”他说。侍者应了一声,正要去,门口却传来了一阵sao动。林晚对贾昆的印象只停留在片场,因为身份是导演,所以他总显示出那种指点山河、说一不二的气场来。即使他平时总对林晚笑脸相迎,但是偶尔他不满意林晚的表演,也同样会严肃地提出意见,并且要求林晚改正——直到符合他的要求。哪怕他现在只能拍拍广告,或者一些不出名的电视连续剧,但他毕竟也曾是好莱坞炙手可热的商业片导演。年少成名,总是容易使人骄狂的。但他现在穿着并不得体的西装,领带也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简直不是林晚认识的那个人了。林晚从沙发上站起来——莱斯特却抢在她前面开了口。他的声音不算大,然而不怒自威:“谁让你们动手动脚的?”几个保镖循声望去,顿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们略微松了手上的力道,面面相觑。白石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贾昆用力挣脱开身边的纠缠,抬起头,“您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他说,“我并没有别的要求……”他显得很狼狈。林晚睁大眼睛看了看白石先生。忽然,白石微微扬起脸。目光没有落在林晚身上,而是冷眼瞧着贾昆。他嘴角一点一点弯出嘲讽的弧度来,懒洋洋地说:“难道我就有别的要求吗?”他极少说英语,平日要么同人说意大利语,要么就与林晚、或者他叔叔等人说中文,此刻一个个英文单词从他唇齿间溢出来,全都充满了无情的凌厉感,宛如刀锋,“我有什么需要你为我做的?我对你要求过什么?——从始至终我只对你提过一个要求!贾昆先生!我只有一个要求!然而连这你都不能做到。”他的口吻那样冷凝生硬,却又抑扬顿挫。每当他加重语气,林晚都会忍不住微微发抖。仿佛空气都凝滞了。贾昆脸色发白,指尖轻颤。“很难吗?”白石傲慢地抬着下巴,“我问你,很难吗?”“不……不难。”贾昆艰难地说。“很好。我不想再见到你。”白石预备结束这次谈话。林晚忽然说:“和他又没有关系。”她声音很小,但是因为安静,所以白石清晰地听见了她说,“我以后会小心的……我再也不拍广告了,电影也不拍了……你别生气了。”她怎么那样怕他?赵之骞皱了皱眉,仍然记得她当时告诉他拍电影很好玩时,脸上的那种神情,以及眼睛里那样亮晶晶的光芒。可她怎么会那样怕他?——刚才安德烈说话时,她的肩膀一直在抖。白石看着林晚。赵之骞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时竟也顾不得避嫌了:“你吓到她了。”白石终于笑了笑,拉住林晚的手让她坐下,然后说:“我没有生气。”林晚低垂着眼睫毛……竟然就可怜巴巴地掉了两滴眼泪。白石没想到她会落泪,心里又惊又痛。他连忙伸出手,靠近她,想拥抱她,可是她有些不情愿,并且不肯看他——就那样沉默地、不发出任何声响地流着泪。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白石有些慌:“晚晚。”林晚低着头,用手背胡乱抹了抹泪水,声音则带着点哭腔:“我要哭了……”明明就已经哭了。赵之骞脸色铁青,一字一顿地说:“四叔,您该过去了。”赵新远点点头,站起身走了几步——安雯惠规规矩矩地跟在他后头——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白石一眼。三个人走远了。白石还抱着林晚,他抚摸她细细软软的头发,又在她耳边温温柔柔地说了些好听的话,她才逐渐好了,小声地说:“你也去吧。”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的行为总有原因,也知道他总有事情要做。就像她足够懂事。“很快的。”白石说,“让莱斯特陪你一会儿。”“好。”莱斯特当然远不如白石的体贴与深情,他依然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她斜对面的那张沙发上。那样冷硬,那样铁石心肠。他冷眼看着林晚。林晚并没有看他,她低着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同别人喝酒。相比其他欧洲人令人吃不消的热情,其实林晚更喜欢英国男人的彬彬有礼。他们冷淡,克制,稳重,绅士。迷人。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冷的威士忌,询问周围:“那是谁?”身旁的人低下头,悄声告诉她:“那是庄默,阿贝尔·庄默,整个英国最富有的年轻人。”林晚嗤笑了一声。她一笑男孩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不像是吗?可他确实是。财政部长总是由他们家族内定,而他则是他们家族全部资产的实际控制者。”“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他?”林晚心不在焉。“他相当深居简出。”林晚忽然不再说话了。阿贝尔·庄默一边远远望她,一边同人谈话——似乎有些兴致。林晚忽然觉得这个人很像狄更斯笔下的一个人物,“玩世不恭却又板着脸”的少年富豪,她不禁好奇,自己在别人嘴里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傲慢自大?尖酸刻薄?……还是冷酷无情?不可一世?男孩子正了正神色,声音变得严肃:“爱丽丝。”“嗯?”“你应该同他保持距离。”第55章会有任何人知道吗“爱丽。”衣冠楚楚并且戴着昂贵腕表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笑着,开门见山,“知道吗?有个人你必须得见见。”林晚正要问那个人是谁,对方已经伸出手虚虚揽住了她的肩膀。他带着她往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