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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出溜.床。一屁股坐到地上的她仍是惊魂不定,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练太多了,混淆台词串了戏。什么乱七八糟的……嗯,一定是这样。见风消这时候隔着帷帐出声:“你大喊大叫的作甚么啊?把我吓得都要做噩梦了。”骆银瓶道:“哼,我才是做了个噩梦。”“梦见什么了?”这么羞耻的内容哪能告诉见风消,骆银瓶撒了个谎:“醒来就不记得了,反正挺吓人的。”“没事的,梦是反的。”见风消安慰就安慰呗,偏偏还要叮嘱一句,“你平时别总胡思乱想。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骆银瓶:“……我出去转转。”街上也没什么好转的,不过吃、喝、玩、乐。穷人对这些不敢有兴趣。所以骆银瓶逛得索然,走走停停,发现街上有许多卖报的。放眼扫过去,总有意无意瞥见。有一栏消息的标题是鲜红的,特别显眼,当然也特别长:瞥得多了,便挥之不去。骆银瓶竟鬼使神差买了一份——因为今日份的见风消没买。什么心态!骆银瓶打开报纸,了解韩月朗资料,第一条:明月郎君,真名韩月朗,壬戊年七月十九生人。骆银瓶心想:哎哟七月十九日,那不快到了么,明天多少号来着?属小狗的,想起她家金乳酥了。不过话说回来,韩月朗才二十岁,这么年轻……往下看:越人,现居京师,幼年时曾随父母居于洛阳。骆银瓶:哎呀巧了,他也待过洛阳?再往下:壬寅年入瑶月宫,为二十四人之首。骆银瓶:这什么鬼……入宫?太监?!(又摇头,不可能,第一点嗓子就不可能)再再往下:甲辰年散伙,自称明月郎君,组剧团,发展壮大。才貌俱佳,为人节俭、亲力亲为,深受广大妇人喜爱……骆银瓶:“散伙”又什么意思?呵呵,原来明月郎君是自称的,想不到还真有人给自个起这么嗲的名字。等等,节俭?这个词好像不同韩月朗挂钩吧?禁不住想起初打照面,他那精细无比的冷蟾儿羹,还有从未重样过的衣袍。还有夏天身后两人扇风呢,几时“亲力亲为”?再往下看,就更不靠谱了,全是美誉,在骆银瓶看来,就是对韩月朗“赞扬得一塌糊涂”。中间还穿插着一段对明月郎君家世的采访。被采访人是老张,对,没看错,就是剧院的张管事!其坚称是韩家家仆,从小看着明月郎君长大。说是韩家极为清贫,只能蜗居在狭小的住处,勉强养活一家老小。骆银瓶对这段采访的真实性存疑。且不说以老张的性子,是否会接受采访。单论一点:家里都那么穷了,哪来的家仆???再往下,就更不对劲了,什么“韩月朗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骆银瓶知道不对劲,还往下看下去:张三的邻居李四的表哥王五曾与明月郎君共事过,据张三从李四那听来,王五曾听明月郎君透露过自己的择偶态度。郎君表示……骆银瓶:哎、哎,字到这怎么没啦?她怕自个眼睛花,又确认了一遍,描述到这确实中断了。仔细辨认,右下角落里有一行极小的字:再买五份报纸并散发给他人看完整版“呲——”骆银瓶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说也是公主还是郡主题名的名报,怎么做这等下.作的勾当?!等等,不对!骆银瓶心一慌,重新看报纸的名字,原来她买的不是,而是。骆银瓶上齿咬住下唇,自认倒霉。她没把报纸带回家,丢人!路上找个方便的地方扔掉,扔的时候正巧看见旁边有个阿婆在卖糖渍樱桃。樱桃都过季许久了,怎么这会还会有人保存着?骆银瓶既喜且奇,便上前询价。阿婆告诉她按个卖,一钱一个。骆银瓶顺觉rou疼,一番讨价还价,五十文买了一百个,附赠一个瓷罐子容器。回去时被见风消瞧见,一个劲问罐子里装的是什么。骆银瓶才不告诉他,开始和面揉面,她长得胖,揉面一使劲,汗如雨下。见风消趁机去掀瓷罐的盖子,被她将手一打。金乳酥不住地从地上跳起,汪汪直叫。见风消哼了金乳酥一声,道:“狗家伙,连你也嘲笑我!”面揉成团,又等分切好,摁平,撒了点干面粉,擀皮。骆银瓶打开瓷罐,均匀挑出渍的樱桃放在皮上。见风消笑道:“哦,原来你要做樱桃毕罗。怎么不做蟹黄的?那个好吃多了!”毕罗是种胡食,骆家姐弟小时候常吃。骆银瓶喜欢吃甜口樱桃馅,见风消则喜欢咸口蟹黄馅。究竟哪种馅才是正宗,两人争论了十几年未分出胜负。第17章第17章骆银瓶仍不理他,将包了馅的皮收口摁平,上锅蒸至刚刚熟就拿出来,这样做出来的樱桃毕罗才够仙——能透出馅里鲜红色,玲珑剔透。她刚把毕罗摆到簸箕上,见风消就拿了一个丢进口中。骆银瓶:“嘿!”见风消起手又要拿,骆银瓶直接打了他的手:“不许吃!”见风消委屈道:“这么一大堆,你吃独食会更胖的哦!”骆银瓶:“我也不吃。”那给谁吃?见风消低头望着金乳酥,心想该不会给狗吃吧……暴殄天物。正想着,骆银瓶放了一个毕罗在手心里,摊开手掌还未蹲下,金乳酥跳起来就把它舔了。见风消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刚要开口斥责,却见骆银瓶把簸箕拿到金乳酥够不着的高处放着了。骆银瓶将樱桃毕罗全放在食盒里,带去上工。不仅放置得小心翼翼,连路上行进步子也放轻,生怕碎了毕罗。一路上见风消各种猜测,分给剧院里的人吃,不够啊?讨好老张的礼物,没想到jiejie是这样的人!明月剧院门口摆摊兜售,嗯,还是这个解释合情合理。骆银瓶才懒得理他,吵得跟金乳酥似的。姐弟俩到了剧院,发现大门口人山人海,而且……全是女的。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八岁稚童,个个笑靥如花,大多数人手上都捧着东西,大包小包,各式各样。没捧东西的似乎都是富家小姐、夫人,后头跟着一长串的仆人抬着箱子,或是马车拖着一车货物。总之,进剧院的路全给堵死了。就在这时,两扇大门对开,身着华服的韩月朗背直如松走出来。女子们瞬间蹦跳,集体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极高的声调,极其兴奋,“啊啊啊啊啊明月郎君!!”见风消忍不住戏谑道:“地震了……”门口的女子们仍在“啊啊啊啊啊”,见风消便同骆银瓶商议:“待会我们把耳朵都捂住,助跑冲进人群,撞开一条血路杀进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