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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一脸想嚼而不敢嚼的样子,道:“都到申时了,赶紧吃完用晚膳吧。”

    穆修白如言咽下糕点。

    吴辑便让穆修白到屏风后面呆着,轻击手掌两声,鱼贯入了一群侍女,将各式菜色布了几案。穆修白被唤出来时,几案上全是满当的菜肴。

    祁千祉在案前筵席上跪坐了,开始动着吃饭。穆修白和吴辑在一旁站着,穆修白饿着肚子,看看吴辑,吴辑却早已习以为常。

    祁千祉一人吃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吴辑,望月现在还不能和你们一块用饭,你不然先将他的饭食拿来,让他先吃了,我可不想我吃完了还得闻一股子菜味。”

    吴辑道:“是殿下,臣这就去办。”

    不多时吴辑端来了穆修白的晚膳,看上去果然比祁千祉的粗粝。穆修白点头算是谢过吴辑,正准备去一边的小案上吃,祁千祉却道:“算了,让他过来和我一块吃。”

    只见祁千祉自己往边上挪了点,给穆修白留下半张坐席,道:“坐。”

    穆修白知道这坐就是跪坐,便在席上跪好,可是屁股受罪又不敢真的坐住。他待祁千祉重新动了着,才也谨慎下了着。

    饭后吴辑又让人过来收拾了残羹,穆修白照例往屏风后避。

    尚是早春,天色渐晚,吴辑过来点了灯。祁千祉已经在书案前坐下。此处是祁千祉卧房,并没有书柜藏书,只在书案上摆了些零散的书籍,既有纸质的,也有些是年久的竹简。穆修白心料恐怕是这是汉时,自己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总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类人,再想深去也一无所获,还会头疼。

    祁千祉在案前道:“过来吧。”

    穆修白过去,祁千祉示意他和自己坐在同一张席上。穆修白一坐下就被祁千祉抱在了怀中。

    “会写字吗?”祁千祉略低头看着臂弯中的穆修白。

    点头。

    祁千祉把笔给他:“那你就先写我的名字吧。”

    穆修白握着笔,仔细想着应当是汉朝皇帝的名字。可是他的记忆只局限于吴辑点灯时闪过的一星半点。况且就算是记起来汉朝的有的哪些皇帝,他也不知道是哪个。他的脑袋上生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祁千祉还在那看着,穆修白手中的笔几次似乎要落下了,快碰到纸面是噌地又抬起来。祁千祉看得有点不耐烦,开口道:“写呀。”穆修白却已经把笔一丢,后挪一步,“刷”地俯下身子以头点地。

    祁千祉特别烦人求饶时战战兢兢的样子,声音一沉:“起来,没让你拜我你拜什么?!”

    穆修白一看他生气了,又直起身子坐好。

    祁千祉左手撑着额头,拇指在额角轻轻搓两下:“写什么都行,就写望月吧,写你自己的名儿。”

    穆修白立即工工整整地写了个望月。

    祁千祉一瞥之下觉得笔画非常利落,道:“再写两个字看看?”

    穆修白又写了一个“望月”。

    祁千祉“噗”地一笑:“不是让你再写一遍望月。”

    “我说的不清楚,顺便写两个字,什么都行。”祁千祉叹气,把案上的东西翻一本出来,“照着这个写吧。”

    穆修白照着便写,赫然一看却是谁的奏折,写的是“除沉珠出,天下纷争又起”,诸如此类。祁千祉微微皱眉,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穆修白写。

    “好字。没想到你字倒写得不错,以后还可以帮我抄写点东西。"

    "读过什么书"

    穆修白提笔写了:【不怎么读书】

    "不怎么读书…"祁千祉哼道,"不怎么读书字也写成这样,你让读过书的人脸往哪搁"

    穆修白没给什么反应,祁千祉又说:"我问你的,你都原本地告诉我。读过什么书?”

    穆修白还真的没怎么读书,光练练毛笔字而已。自觉惭愧非常,绞尽脑汁写了个【论语】。

    祁千祉看了一眼便道:“你倒是奇怪。吴喾尚儒学,我国尚黄老,你为什么读吴喾的东西?”

    穆修白的记忆里没有这些东西。他只想汉难道不是尚儒么。可不由他细想,祁千祉就继续道:“罢了,读些儒学采为己用也未必不好。你读了后可有什么见解?”

    穆修白摇头。

    祁千祉嗤道:“读个书连个心得都没有,读个什么书?”

    穆修白被他说得羞愧,绞尽脑汁回想论语里都写了什么,但是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就写了几句【孔子一生仕途不顺,但晚年办学着书,十分有益。】写到此处,又想起孔子三千弟子,便写【孔子言传身教,有教无类,弟子三千人,蔚为大观】,其实基本没有说到论语正篇的内容,他也背不下来。

    祁千祉若有所思道:“吴喾尚儒学,办太学讲儒,弟子怕是已不止三千人,出色者众多。而我朝却无此设置。”

    祁千祉又道“儒家就没什么值得诟病之处?”

    穆修白提笔又道:【孔子轻视农商,且过分强调礼乐的作用】

    祁千祉嘴角不明显地扬了起来,黄老与民生息,注重农本,这一句又算是夸了祁夏。

    穆修白胸中本来就没有多少墨水,都快被祁千祉榨干了,心道你又不是要找幕僚太傅。好在祁千祉没有再纠缠,只是淡淡道:“你的字,很好,有人和你说过吗?”

    “比我见过的很多人的字都好。”轻微的停顿,“比我写得好。”

    “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祁千祉冷不丁地问到。

    穆修白受了一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穆修白心虚,佯装镇定地握了笔就去蘸墨,结果心绪全乱了舔笔的时候没有舔干,刚收回笔就见一颗乌黑的墨珠落下来,在白净的宣纸上花儿似的晕开。穆修白盯着墨渍一个激灵,赶紧就着墨渍写了:【花名碎玉,不知本名;自幼在醉玉阁,不知来处。】

    祁千祉看着他的答案,追问道:“所说可是属实?”

    穆修白点头。

    祁千祉道:“属实便好。”不再纠缠。

    但是穆修白自己心里却有点发怵,他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他一定是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祁千祉没什么兴致,换了话题道:“以后多读点书。我的书你可以任意取读。我会带你去书房。”

    “不懂的地方先问裴侍读,问我也可以。”自觉失言,又道,“裴侍读以后也不在此了,你问我便是。”

    穆修白心下正喜,却又听那边说:

    “三天内读完一本,读完写个心得给我。”

    开玩笑的吧……穆修白还没缓过神来,早已被祁千祉抱了起来。祁千祉走向床榻,一边对怀里的人道:“不好好读书我就会罚你,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不客气。”语声刚落就吻上了怀中人的唇,撬唇夺齿。

    穆修白后知后觉地开始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