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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8

    一个可笑的梦,那梦里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再自欺欺人也好,他迟早都是要结婚的。”

    “我真搞不懂你,喜欢却不说,还要假装自己有男友,这都是什么毛病?”郗茯质问道。

    郗苓沉默片刻,继续说:“我跟他重遇后的第一天,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家,结果他酒醒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防备。”郗苓无奈地勾了勾嘴角,“他记得我说过自己是同性恋,他害怕我会对他动手动脚,所以在他误会我有男友时,我只好承认,以此打消他对我的芥蒂。”

    郗苓无语地捶了下桌面,心里把常钦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所以你就放任人家一家三口对着未来媳妇其乐融融,自己却在这儿喝得酩酊大醉,你说你图什么?”

    “我不可以,jiejie。”郗苓把头摇成拨浪鼓,脸上的苦意更深了几分,“我在爸爸的坟前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触碰爱情。”

    “我的傻弟弟。”郗茯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爸爸如果有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看见自己唯一的儿子为情所困,我知道这几年来你一直自责,当年因为自己任性,拿同性恋这个借口欺骗爸爸,才导致他心脏越来越差,最后在股东大会上猝死,可是如果爸爸知道你因他而孤独一生,那么他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郗茯深深地看了郗苓一眼,继续说,“不过,并不是所有父母都会像爸爸那样,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喜欢同性这个事实,说起来,当年爸爸之所以会答应,也因为那个人是常钦,换做常钦的父母,你觉得,他们会同意么?”

    郗苓心里像压了块铁钳般沉重,他思虑良久,摇摇头:“应该不会吧。”

    “生儿育女本就是人生大事,没有哪个父母甘心把孩子送上一段连法律都没能保障的婚姻,更不要说生小孩,虽然现在医学非常发达,同性伴侣生养孩子并非不可能,但这不代表常钦的父母能接受这一切,就算我,也未必能完全支持你这样做,但你是我的弟弟,这世上除了月牙,我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不忍心看你受苦,我知道,当年你在爸爸面前假装出柜,其实内心也是十分痛苦的,对不对?”

    郗苓怔怔地看着jiejie,想不到她对自己的了解竟如此之深,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低沉地说:“从小,我就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儿的女生,读书的时候,班里的男同学都有暗恋的女孩子,我却不知道我该喜欢谁,甚至不知道我到底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直到去了英国,我才发现,原来同性之风在他们那儿如此开放,不管我走到哪,都会有不同的男性跟我表白,求我做他们的情人,可我每次收到这种求爱短信都觉得非常恶心,我以为我并不喜欢男人,我喜欢的是女人,直到那年,我遇见他,再拉他假扮我的男朋友……jiejie,有些事情你不得不承认,可能真是命中注定的,我本想以同性恋这个身份转移爸爸的注意力,好让他不要那么反对我学考古,万万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郗苓低笑了几声,继续说,“我本以为,四年前的相遇只是昙花一现,他来过,在我心里留下痕迹就够了,我并不强求更多,偏偏,老天却让我再遇到他,我可以假装自己不动心,却没办法拒绝一个深藏在心底多年的人,提出的一个又一个请求。”

    “难怪,你会允许他跟你一道远游。”郗茯恍然大悟,“我就奇怪,以你的个性,你要是不愿意,别人又能奈你如何。”

    “是我自欺欺人,发誓要放下,又偏要留在人家家里,眼睁睁看他俩在我面前恩爱,我以为只要我在,他们就不能做什么,但是现在,我是真的应该放手了。”郗苓饮尽最后几滴酒,像饮下一碗孟婆汤,从此前尘往事,再与自己无关。

    郗茯不知该说什么,沉默许久,手机提示收到一条未读信息,她打开看了眼,抬头征询对方意见:“常钦来接我们了,就在门口,我们走吧?”

    郗苓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郗茯绕过圆桌,细心地替弟弟穿上外套,又拿过椅子上的厚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摄入过多酒精,郗苓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地,郗茯紧紧抓牢他的手臂,将他扶出pub外,等在马路边的常钦见状急忙下车帮忙,和郗茯一人一边,将郗苓扶上车。

    “郗苓这是怎么了?”常钦瞟了眼后视镜中郗苓醉醺醺的脸,担心地问道。

    “今天是mama的忌日,郗苓心里难受,就多喝了几杯。”郗茯随便扯了个谎言搪塞他。

    常钦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先把车开去郗茯家,下车前,郗茯叮嘱道:“我弟弟现在这个样子,住在你家里,恐怕会被伯父伯母笑话,你还是送他回自己家吧,钥匙在他的外套口袋里。”交代完,却没急着走,意味深长地地看了常钦好一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郗jiejie,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常钦困惑地问道。

    郗茯摇摇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常钦把车子开进郗苓家楼下,半拖半抱地把人扶出车外,一路颠簸过来,郗苓终于撑不住,扶着花坛里的一棵树干吐得昏天黑地,常钦心疼得不行,连忙轻拍他的脊背,好让他能够舒服些。

    吐完后,常钦拿纸巾替他擦干净嘴,弯腰把他背进电梯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这个不省人事的醉汉摁进沙发里,接着从洗手间拿出一条热毛巾,细心地替对方脱去外套,仔细擦干净他的脸和手,又担心白玉兰离开前没有换被套,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套换上,这才把那个一米八几的男孩抱上床,替他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累出一身汗,简单地洗漱完后,他回到卧室,双臂趴在床沿睡下。

    白酒混杂洋酒,没有几个人能吃得消这种刺激,夜里,郗苓被翻腾的胃痛醒两次,吐得连胆汁都不剩,好在常钦及时拿过垃圾桶接住,才不至于吐得污秽满地,等郗苓吐完了,常钦喂他喝下几口温水,又把垃圾袋放在大门外。

    第二天,郗苓从头疼欲裂中醒来,一睁眼,便发现趴在身边的常钦,散落的头发遮住他分明的眉眼,睫毛在碎发间微微颤抖,似乎梦到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儿,郗苓呆呆地看了好一阵,最后伸手推他,手心刚一落在腿边的手臂上,对方立马就醒了。

    “要吐么?”常钦腾地跳起来,口齿不清地喊道,许是一时受不了强光刺激,他的眼睛半眯不睁地,待看清眼前人并无异样,这才长舒一口气。

    郗苓耐心地等他恢复神智,温和地说:“昨晚谢谢你送我回来。”

    常钦无所谓地笑笑,一开口嗓音干哑地不行:“跟我还这么客气。”跟着担心地紧皱眉头,“你做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郗苓避而不答,闭了闭眼,开口说:“我想今天就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