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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用的还是杰新买的迷迭香沐浴乳。想到他总爱摸我的头,我把头发也洗了两次,实在是非常敬业,老板如果知道了,一定又会口沫横飞地夸奖我。 时间从容,我站在衣柜前慢慢挑选要穿的衣服。 白衬衫? 黑衬衫? 浅蓝色的V领线衫? 还是米白色的圆领毛衣? T恤比较舒服。 这件浅灰色的?还是这件天蓝色的比较好? 配什么长裤呢? 外套穿什么? 皮夹克?西装外套?灯心绒外套?毛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从衣柜翻出来的衣服堆得到处都是,但我还是裸著身体,什么也没穿上。 这件太皱了来不及烫。这件太厚了不好穿。这件太花俏。这件沾到咖哩。这件沾到咖啡。这件看起来太幼稚。这件好像该洗了--啊啊啊烦死了!衣服这么多!为什么没一件可以穿啦?! 我把脚边的毛衣踢向一边,坐在地板上,瞄了一眼镜子。 我这是在干嘛? 又不是要去约会,选什么衣服哪?穿得好看又怎么样?反正很快就会被脱掉的嘛! 喔不,上一次就没脱。 ………他对我的身体,好像不是很有兴趣。 我歪著头,又朝镜子看了好几眼。 镜子里的我,裹著围巾坐在地上,弯腰驼背,一脸颓丧。单薄又苍白的身体,还停留在青少年的样子,既不强壮,也不性感,而且虽然学杰留长了头发,但这头发一旦放在我的头上,看起来就是和杰不一样。没有成熟的魅力,没有坏坏的吸引力,什么都没有,就只是又软又塌的头发而已。 配上一张优柔寡断的脸。 我真不懂他干嘛非指定我不可,比我好看的男孩子明明就多得是了。 ……他总是叫我「小兔子」。 难道,他找我就是认定了我像兔子一样好欺负吗? 他那么好看,那么有钱,力气又那么大,欺负谁都可以吧?干嘛非要欺负兔子呢? 还是他就是喜欢看我出糗? 我也真听话。在他面前就是卯足了劲出糗。 先是把卖身的钱掉得满地,接著又像傀儡似地被他玩得头晕脑胀还丢了初吻,最後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决定要把自己交出去好好享受………他却,不,做,了! 这个混世魔王,卖身男的克星,今天不知道又想玩什么花样喔? 而我,我这个史上最笨的卖身男,还在这里巴巴地为了赴他的约挑选衣服咧! 真是败到不行了! 我愈想愈气,心情一下子叛逆起来。 把衣服三两下收回衣橱里,从抽屉里拿出平常做模型穿的旧T恤,又从洗衣篮抓出待洗的脏牛仔裤,一一穿上之後,再套上那件上学常穿的呢外套,就匆匆出门了。 11. 男仆接过我脱下的旧呢外套时,眉头也不皱一下,就拿去挂了。反倒是我,低头盯著裤管上的破洞,感到浑身不自在。 站在富丽华美的接待厅里,我这一身皱巴巴的工作服显得格外突兀,简直就像是电影片场里打工跑腿的小弟一样。 我有点後悔,不过还是抬头挺胸,准备好一副「我可是一点都不甩你」的表情,有备无患地挂在脸上。 冷面管家领我进入书房。我才正纳闷著,就听得他向我解释,楼下的会议尚未结束,要我先在这里等……… 唉。 严阵以待的脸色居然英雄无用武之地,我不禁失望地撇下嘴角。 管家瞥见我的表情,连忙差人送茶点来,还破天荒地好心安慰我:「不会等很久的」。 什么嘛!才,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我急著想为自己辩解,却苦於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紧抿著嘴生闷气。 生自己的气。 一位男仆端著托盘走进书房,和善有礼地对我打招呼。我认出他就是前天晚餐时负责甜点部分的先生,便也微笑著向他回礼。 他让我选了茶叶,熟练地冲泡著,还问我是不是要加蜂蜜和牛奶。 真厉害,竟然连这种小事都记得。 我张著嘴钦佩地直点头。 男仆倒完茶离去後,偌大的书房,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坐在茶桌前,百般无聊地喝奶茶,因为傍晚才刚吃过杰留下的马铃薯烤饭,所以一点也不饿。不过,因为饼乾里有很多草莓乾,而我实在是太爱草莓了,就忍不住吃了两块。 两块之後又吃了两块。 饼乾全部吃完了,他还是没出现。 用餐巾把手擦乾净,我站起来沿著一排排书架浏览,一边逛著,一边随手抄起架上的书,随便翻翻,再放回去。就这样信步走到书架的尽头,翻过的书,一本比一本还要严肃。 上次见他盯著一堆图表数字目不转睛的,没想到平常看的也都是些这么严肃的书,不知道他倒底有没有休闲活动?如果有的话,都做些什么呢? 在游戏间打撞球? 到空中花园散步? 还是出去看电影? 我想像他排队进入电影院,两手还捧著爆米花和可乐的样子,忍不住失声爆笑出来。 回身绕著走著,随手又抽起一本身边架上的书。一看之下,立刻头晕眼花。 康德。。 好沉重的名字。不知道是要批判纯粹的理性?还是要用纯粹的理性批判?总之很深奥就是了。 我翻开内页。 瞥见「空间」这个标题,我兴致昂然地读下去。 ………空间概念之玄学的阐明 ? ………空间非由外的经验引来之经验的概念 ??? 天哪。天书。 完全看不懂。 我不服气,正拼命花脑筋想要搞懂这堆怪字,突然听见木地板上传来了脚步声。 是他。 他身上还穿著整整齐齐三件式西装,显然是楼下会议一结束就直接过来的。 书房很大,从门口到我站的墙角,大约等於篮球场对角线那样的距离。只见他左手拿著文件夹,右手插在裤袋里,从容缓步地向我走来,那神情是绝对的自负和潇洒,星光大道上的影星也比不上。 在我面前站定,他把文件夹随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