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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

    

天衣



    本想直接去絮净宫,却无意中误入遗迹。

    平林漠漠,浩渺山林。

    舍爱者得道,没了爱魄,香附居然被灵器自动抉择。

    天人之衣,仅重六铢,这是禅宗的灵器。

    香附哂笑一声,倒是要谢谢秦陵游了,有如此机缘。

    那衣服穿着,流光在薄衣宛转,衬得香附幽渺清疏,如是水月玲珑相,教人生不起怠慢轻薄之意。

    天层愈高,其衣愈轻。如今是二两衣,若行善积德,便可化成三铢轻衣,乃至于无重相。

    有慈悲菩萨,也有怒目金刚。以救善人扬善,以杀恶人止恶。

    如此衣服越轻,转化的修为更多。

    宝器通灵,天衣光芒愈来愈盛,香附脑子里传来两个字:救他。

    救谁?

    古老的石台之上,玄宵子只觉得半明半昧,恍然不知外界的光景。

    梦道逍遥剑的意境的十分玄妙,他心神全部沉浸在遗迹的玄妙剑痕上。

    但是他顿悟的时间太久了,毫无醒转的迹象。

    只觉得愈陷愈深,好像身化剑虹,逍遥于天地间,忘记了自身,永远困住。

    可是他rou身还停留在此处,不染淄尘的素白道袍蒙尘,阖眸青睫也染上了初秋霜意。

    他端坐着,双手掐太极印置于膝前,身前还燃着引梦的香。吐息之气绵长平稳,全身置于物我两忘之境。

    此刻絮净宫内,一个童子摸了摸后脑勺:咦,给王长老房中术用的香去哪了?怎么只剩下引梦香了。

    莫名有千钧之重压在香附身上,心湖里的意识越来越频繁:救他。

    她寻着天衣的指示而来。

    是他?那日所见的道长。

    这什么奇怪的灵器,非得救人行善么?我不救他又如何。

    她胸中燃起沉沉焰火:“破衣裳,我撕破你。”

    念头刚起,天衣变得更重了,直接将香附压得匍匐在地,怎么也脱不掉衣服。

    心湖里出现一行字:玄素之道唤醒,功德加身。

    玄素?不就是房中术么?

    此刻玄宵子悟道剑意之际迷失,身外是燃的玄素之香,心湖内若惘若失,内忧外患交激。

    她蹙眉踌躇,如果能加功德,就能精益修为,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这幅身体残破,七魄缺一,不知何时才能飞升上界。如果不能斩杀秦陵游,她道心有损,意境不佳。

    不过是色身互相磋磨罢了,这道士长得也入眼,比之秦陵游更佳,起码不讨厌。

    香附心下一凛,迟疑地靠近玄宵子。

    “多有得罪了,道长。”

    他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长睫微微翕动,却依旧闭目不语,应该是风的缘故罢。

    如何让这月魄冰魂而成的道长生情,看他这个样子,元阳固守,丹华抱一,肯定没有过男女之事。

    她轻叹一声,跨坐在他身上,嫣红的唇印上他的喉结,呢喃出暧昧的音节,埋首在他颈窝处,湿润的小舌舔弄着他的肌肤。清冽的味道,并不讨厌。

    细致入微地隔着布料抚摸他下身。他那里泛起异样,所有的火热聚于一处。这冰锲雪镌的道人,也会因为触碰而灼热,清冷的躯体却违背了主人的意志。

    皎洁的道袍下摆逐渐隆起,撑起一个明显的轮廓。

    香附看在眼里,非常惊讶。心道这个道士还是天赋异禀,看起来不小呢。

    她俯身摸索道袍右衽系带所在,靠近时闻到了一脉幽幽檀香。

    檀香袅袅升腾,烟雾缭绕遮盖了这荒诞的一幕,连暄阳都不忍卒睹,暗淡了几分光华。

    他手指微微蜷缩,好似对目前的状态十分眩惑,皎洁的道袍被解开松散披着,露出贴身的中衣,劲腰宽肩隐含喷薄的力量。

    这个清矜自持的道人,头顶发髻用玉簪一丝不苟绾起,中衣微微敞开,蹙眉似是羞恼,又隐约有一点窘迫。

    玄宵子只能微末感知外界,他似是而非地知道自己rou身处于尴尬的境地,可是他神识锁在心湖里出不去。

    清风徐来,带来一阵旃檀香,混合着淡淡的药草味。

    香附轻唤他:“道长,道长?”

    无人回应。

    他本该端坐云巅,凝然如不化的雪,在清净无为的教义里不嗔不诽,一心安宁修他的道。

    膝盖上的手犹自结印,香附将他手分开,任人摆布地垂落在一旁,手指还在倔强地保持着太极印姿势。

    但是此刻青筋暴起的欲根昂扬,抵在香附的xue口蓄势待发。

    一下下抚慰他的分身,在香附纤洁秀美的手中分外guntang。

    香附素手攀着他双肩,拧眉抬起雪臀,一点点坚定而缓慢坐下,rou刃插入花xue,顶开层层叠叠的褶皱,巨大的疼痛让她呜咽一声,险些撑不住身体,紧紧环住他脊背。

    他依旧闭目无言,也许是秋飔卷过,也许是因为香附的啃咬,淡色的耳垂微微泛红。

    他被动地承受着身上女人的吞吐,紧绷的肌rou诉说着本能的欢愉,绾发的玉簪随着颠簸而松动,三千青丝纷纷扬扬散落,染上了红尘的况味。

    香附仰头控制不住呻吟,敛目低落一滴泪,自削尖下巴滑落到他指尖,一触消弭。

    心湖里玄宵子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即便香附与他交媾之际,他的吐息依旧绵长,只这滴泪,让他乱了一息。

    抽离爱魄,只余六情,喜怒哀惧恶欲是离天半弦月,教人间情爱损蚀了去,不圆满的月,不完整的她。她不甘,腰肢是蒲柳韧如丝,贴身律动着。

    摸了摸胸口,雪乳娇嫩红豆两点,乳儿贴在他胸膛挤压变形,只是空腔无一物,他的心跳沉稳。

    这百年的仇恨,何解。

    丢弃在一旁的玄霜剑嗡鸣,剑窍里幽幽浮游出一丝人形影子,好似在清明与癫狂里挣扎,陡然颜色变得浓稠。

    恨海情天,丝丝缕缕连环扣。

    谁又在嫉恨。

    “因缘际会,莫怪我。”香附眸色萧索,未曾沾染春情。

    他掐印的手攥得过分用力,指节泛白。

    清修之时,也在纵情。逐道之际,欲念也在明灭之间。

    当极乐在尾骨处攀升,最后一股初精注入香附体内,他眉宇之间的幽深霜冷之气似乎化开了,带着若有若无的温煦安宁,紧绷的身体线条也陡然放松。

    啵的一声,褪去他身体。浊液缓缓躺下,落到他道袍上。

    铅华洗净后,一切都能回归如初么?道长醒后依旧是一副淡漠清绝的模样么?

    天衣果然没有骗她,周天运转浑身舒畅,看来这个道长不仅为人正派,是有大功德的人。

    “我救你,你助我修行。可惜你是絮净宫的弟子,还持他的佩剑。我们并非同道之人。”她柔声在玄宵子耳畔道说道,拢了拢他垂落的发丝,目光一派水波不兴。

    玄宵子睁开眼时,三柱檀香已经燃尽,他结印的姿势端凝如山,好似没有任何变化。

    半明半昧,似真似幻的假象么?他目光触及到自己的衣袍时,向来平澜无波的表情也有了一丝皲裂。白浊和不知名的水渍沾染了道袍,星星点点涓滴余沥。

    实在是,成何体统。

    可是若没有那个人,便永远沉浸在识海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神色凝重端肃,拿起八卦镜推衍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