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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木雕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木雕



    青梨俯首轻啄他的面庞,轻声道:“爷去忙罢!”言罢,撑着他胸襟就要起身。

    二人待了还不到半个时辰,赵铮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不够,伸手勾过她下颚,眼神紧紧盯着她,沉默不语。

    青梨知他意思,心道他寡言少语的习惯,或许是因为得到什么都太轻易,甚么都不必说,有求于他的人就会凑上来。

    她主动上前缱绻吮住他的唇,蜜液唾津交渡。

    他交缠住她的舌儿,喉头吞咽,忽松开她,问道:“甚么味道?”

    青梨疑惑拧眉,舔了舔舌腔,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

    “来时吃了碗桂花酪。”

    少女贪食,唇齿香味移到他口齿间,他忽觉这几月的疲累渐渐消弭,只剩一身桂花香,止不住笑,声音醇厚:“下月乞巧节宫里会设宴,宫里的酪品丰盛,味道极好。陈太保儿孙多,每年宴后都向官家讨要好几碟带给家里的馋童,同僚背地里笑他皮厚,今年我也皮厚一回,给你带一碟回来尝尝味道。”

    “好啊,爷可不能食言。”

    青梨被他松开,略福了福身,转身下马车,隐隐约约还听见后头询阳的声音:“按太子这性格,这事绝不是他设计...那群人声讨二皇子的事可不少哩,圈地杀人,狎妓怪癖...监狱处的人已押走审问,爷你看要不...”

    青梨上了自己车内才发觉袖中似有个物什,抽出一看,不知何时这房契被他塞在自己袖中,她叹口气,招呼马车往谢家置办的新宅去。

    ***

    谢京韵立在雕木门前,瞧见一辆马车停下,神情不由紧张,见真是所念之人,上前迎道:“小五,你还是来了。”

    青梨笑道:“谢哥哥中榜,我自然得来。”看着他身边,不由问道:“甘澜阿姊也来了汴京么?”

    “她.....”谢京韵想了想,还是道:“甘夫人曾来过谢府....”

    青梨已明白过来,甘澜想嫁谢京韵,甘夫人做媒来,他定是没应下,谢夫人茂氏就这一点好,就是什么都听这独子,从不强拧着人做事。

    “是我耽误谢哥哥。”女郎垂下眸子,站在门前未进去。

    谢京韵忙道:“我与甘澜自小相识,从来只拿她当个meimei看。若娶妻娶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珍之如宝的人,与其相看两厌,倒不如孤身终老的好。”

    青梨想到他前世再未有娶妻的消息,恐怕就是因着认定这一套说辞。她收起心思问道:“谢哥哥如今将要授的官职是在礼部罢?”

    谢京韵点头,见女郎低着头道:“听闻陆先生也在礼部,你在他手下受学半年,同他也算半个师生....哥哥可愿帮我个忙?”

    他问:“什么忙?”

    “仔细看他这段时日同谁来往,手上忙活什么,传信告知我。”

    女郎这是要他去接近陆先生,谢京韵下意识想问为何,单看她这幅神情就知问了也无用,逼问下也只能得个谎话。

    他沉默一会儿,闷声答应下。

    得他应声,青梨松了口气,道:“府里还有些事未料理,我先...”

    却听他急道:“小五,进去罢,母亲知我邀了你,备下你爱喝的花酒,还有常宏和贺兰我也邀过,只是这会儿未到而已...”

    青梨不欲同茂氏打交道,心里又想着宫门之事,可瞧眼前人,他才刚浸润官场,那点书生气就褪去大半,面庞虽还清朗,但瞧着同贤康堂已大不一样,着一身薄荷青蝠纹长袍,白玉冠发,一瞧便是特意打扮过。

    见女郎踏进门槛,谢京韵当她答应留下,心里高兴,不想走了几步女郎就拉他在门墙的狭窄缝隙,身边的兰烟和安岩见状忙往后退了几步。

    女郎仰头看他,问道:“我送来的贺礼,谢哥哥收到可拆开看过?”

    谢京韵紧盯着女郎粉唇儿,蓦地闭着眼睛欲将马车那一幕忘却,答道:“还没有。”

    她见他闭眼,还要继续撩拨他,两手抚弄他的鼻尖,道:“那等会儿我走了,哥哥快打开瞧瞧,我费了不少功夫呢!瞧我这手!”

    她摊开双手在他眼前。

    谢京韵睁眼就见她两双细白手儿指尖多有划痕,甚至还覆上一些小茧,不由心疼紧张,抓起问道:“怎么回事?”

    “谢郎看过那礼便知。”她凑近他耳畔,转又换了个称呼。

    青梨生辰礼收了贺兰阿姊的木雕,后来琢磨,这种贺礼虽不值钱,却费功夫,最证明心意。

    她要谢京韵死心塌地为她做事,就得利用他这份情意。

    女郎一走,谢京韵叫安岩拿来贺礼,盒子打开,只见里头装有两个小人木雕,细看眉眼,一个是她,一个是他,两手相握,笑眼盈盈。

    他忽得笑出声,心念起她适才喊他谢郎,多是家中妻子才会如此叫唤丈夫,直唤的人身麻心酥,哪还管的那么许多,恨不得什么都为她办好。

    ***

    青梨回常府时特意使唤车夫靠近宫门的那条道,声讨的那群人已被押走,却留有大街小巷的百姓窃窃私语。

    她招呼停车,叫兰烟下去打听打听,兰烟最喜欢听这些,笑嘻嘻地下去,回来时站在车下,神情似要作呕,将头靠近车窗,支支吾吾跟青梨说过,末了道:“罪过罪过,小姐还算未出阁的姑娘,就做没听见!”

    青梨略挑了下眉,心道赵且说的原是这一出好戏,声讨二皇子之人里面除有被占地无路可走的农户,小女被残杀的父母,还有几个醉仙楼的妓子,顾不得粗鄙,将房事一一细说。二皇子会不会被官家怪罪是其次,最要紧的还是他这些阴私怪癖和不举的传闻传遍了整个汴京,很快便成说书人中伤的对象,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

    她甚至能想到赵燕初翘着脚笑的得意模样,一抹弧度刚弯在嘴角,兰烟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冬月,可是你堂姊?”

    兰烟扬起下巴示意身边的冬月往公道上看,青梨提起精神,只见一辆马车与之交错而过,车头上跟马夫并坐的便是东青,马儿疾驰着,车窗紧闭,转瞬就过去。

    兰烟咕哝着:“什么事这般急...”